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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风光的的散文

  起风了,风像从远方的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将士,身披锦旗,在田野里驻足。风吹树响,草动麦黄,蝉鸣鸟唱。风放开喉咙,仿佛憋不住藏在心中许久的暗语,声音穿过麦浪,穿过林稍,穿过故乡,穿过远处的山岗。

  似乎一夜之间,麦子熟了,他们领会了风的暗喻,而这暗喻一经破解,仿佛一场酣畅淋漓的梦,墨绿的麦田便被风染成了金色的舞台。

  母亲握着镰刀,走进这舞台中央。几十年来,她始终以躬耕的姿势,谦卑地俯向大地,低着头站在农业中心。麦浪在风中起起伏伏,金黄的曲线波动着,随着母亲有节奏的挥镰,向远处延伸。一串一串的汗,大颗大颗从母亲头上落下,砸进麦田。

  干涸的麦地,张开干裂的嘴唇,贪婪地吮吸母亲头上的汗。我相信,那里面有许多许多咸咸淡淡的盐粒,我也相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以劳作的姿势把日子过得活色生香的母亲,她脊背上渗出的盐渍,肯定能发出钻石的光芒,粮食的光芒,劳动的光芒。蓝天无语,白云有情,她们注目着苍穹下,一个农村妇女舵手一样驾驭着一把镰刀,驶向麦田深处。

  金黄的麦子,古铜一样的质地,沉甸甸,浑厚、结实。母亲把麦捆抱在怀中,这曾经哺育在襁褓中的孩子,今天,已经成熟了。或许沉甸甸的麦穗贪婪母亲肩头的那番温柔,它们伏在母亲的肩膀上,麦芒如竖琴,被母亲结茧的手指拨弄着,发出清脆的声音,干涩却又铿锵有力。母亲不懂音乐,她柔软的心,只懂蛙鸣、鸟叫、狗吠、牛哞、马嘶、猪嚎、羊咩。

  这凡俗的声音,没有金色大厅里那昂贵器乐奏出的优美旋律,也没有指挥家引领通晓乐律的演奏家集体抒情的高雅。而就是这些悦耳的声音,围着母亲,几番晨昏几番风雨,在岁月的轮回中,传颂了大半生。母亲老了,这些声音也一天天老了。

  只有庄稼拔节的声音、豌豆花爆裂的声音、麦子在烈日的揉搓下脱壳耳而出的声音,牲畜生产幼小生灵的声音是年轻的,新鲜的。就是这些声音,像一把糖果撒进她渐渐苍老的心窝里,撒进她被农业拖累得渐渐矮下去的身影里,让母亲没有多少杂念的心安稳、烫贴、欣慰。

  母亲的脊背如一把张满的弓,汗珠如箭矢,一箭一箭射落夕阳。在农业的方圆里,从清晨到黄昏,她不怨不艾,背着晨曦,挥别晚霞,心里始终装着一个粮仓。这些汗,或者这些盐粒,一滴一点腌着农业部落里的家常春秋。春去,麦穗花开;秋来,麦香芬芳,飘过田野,飘进母亲澄明清净的心田。

  晚风吹来,母亲累了,坐在田埂上,我看到她脊背上的汗渍在汗衫上绘出一团团云烟,白色的汗渍、麦杆的黑枯叶、黄色的泥土,把她的汗衫染成一副水墨画。夕阳的余晖洒在的母亲身上,时光静谧,我感觉母亲如佛,淡定、超然。一股说不出的气场让我不敢言语。

  我坐在母亲的背后,看着晚风吹着她稀疏的头发,晚霞绚丽如云锦,母亲的头发像镀了金,又像撒了一层霜。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母亲说,回家吧,我们揉一把麦子带回家。几株干了的麦穗被母亲摁断后,放在掌心里轻轻揉了几下,片刻摊开手掌,吹了一口气,金色的麦壳,纷纷扬扬,像金箔像飞鸟。顿时,夕阳下,一只只金色的鸟,在麦田里飞翔。

  农业是母亲一生的坐标。儿女、庄稼、蔬菜、牲畜是分布在这个坐标不同座落的标点。沿着这个坐标,清晨她从庄廓出发,把我们带走向麦田,认识农业这部古老典籍和生命坐标所蕴含的甘苦。经过三十多个春秋,我才明白,怎样的姿势才能抵达幸福深处。这一切是,站在麦田中央的母亲以弯腰拔苗到午后的姿势、信念教会我的人生箴言。

  而今,我就像一粒脱壳的麦粒,乘着一股从远方来的风,远离故乡,远离母亲,远离田野,落进他乡的土地上,寻找一方供灵魂自由栖息的土壤。现在,我也在城里种田,不过我的田在流淌着唐诗宋词的方格纸上,我的汗滴在城市流水线生产出来的键盘上。

  摊开一张白纸,我就拥有一大片故乡的雪;淌下一滴蓝墨水,我就拥有故乡的一方湛蓝天空;轻叩一个键钮,我就发掘出一眼故乡河流边上清澈的沙泉。蓝墨水滴在白纸上,我就看到母亲的蓝头巾渐渐隐没在麦浪深处。文字闪耀在电脑屏幕上,我更感受到了母亲握镰挥向麦杆的力量。

  很多个夜晚,当我在方格纸上、键盘上画出一个圆满的句号,我默念着站在麦田中央的母亲,戴着草帽,挥臂拭汗的情景。

  哦,亲爱的母亲,你赐予我们一方麦田。你说过“春种一粒种,秋收万把粟”。在春天里,我们总要种下些什么,不然,当秋风吹来,检验我们走过的岁月时,我们站在麦田角落,画不出一个圆满的句号。四顾空旷,内心未免惆怅,愧对临别时站在麦田中央的母亲交给我们的那把种子。

  【作者简介】马国福,中国作协会员,《读者》杂志社签约作家、教育部十一五课题文学专家、中华版权保护中心签约作家、龙源期刊网专栏作家。迄今为止发表诗歌、散文近百万字。作品零散发表于《人民日报》、《星星诗刊》、《黄河文学》、等报刊。多篇文章被《读者》、《青年文摘》、美国《侨报文摘》等国内外多家报刊转载。

  夜里,我独坐在村落边,俯视那壮大沉默的山林,仰望着小米一样的星星,回味刚刚喝的小米酒的滋味,和小米麻薯的鲜美,感觉到心里仿佛有一粒小米,饱孕成熟了,这时我的泪才缓缓地落了下来。

  落下来和泪也是一粒小米,可以酿成抵御寒风的小米酒,也可以煮成清凉的小米粥,微笑地走过酷暑的山路。

  星星是小米、泪是小米,世事是米粒微尘、人是沧海之一粟,呀,全天下就是一粒小米,一粒小米的体验也就是在体验整个天下。

  在孤单失意的时候,我就会想起,许多年前山地部落的黑夜,沉默的山林广场还在唱小米丰收歌,点着柔和的灯,灯也是小米。

  我其实很知道,我的小米从未失去,只是我也需要生命里的一些风雨,一些阳光,以及可以把小米酿酒、煮粥、做麻薯的温柔的心。

  我喜欢在早上吃地瓜粥,但只有自己起得更早来熬粥,因为台北的早餐已经没有稀饭,连豆浆油条都快绝迹了,满街都是粗糙的咖啡牛奶、汉堡包与三明治。

  百千粒米是伪山灵佑的故事,有一次他的弟子石霜楚圆正在筛米,被灵佑看见了,说:“这是施主的东西,不要抛散了。”

  灵佑的教法真好,一个人通向菩提道,其实是与筛米无异,对一粒习气之米的轻忽,可能生出千百粒习气;对一粒清净之米的珍惜,可以开展一亩福田。

  每天散步路过,我总是去买一个售价6元的馒头,刚从蒸笼取出,圆满、洁白、热腾腾的,充满了麦香。

  一边散步回家,一边细细地品味一个馒头,有时到了忘我的境地,仿佛走在广大的小麦田里,觉得一个馒头也让人感到特别的幸福。

  小小小小,其实是很好的,饮杯小茶、哼首小曲、散个小步、看看小星小月、淋些小风小雨。或在小楼里,种些小花小木;或在小溪边,欣赏小鱼小虾。

  也或许,和小小时候的小小情人在小小的巷子里,小小的擦肩而过,小小的对看一眼,各自牵着自己的小孩。

  【作者简介】林清玄,当代作家、散文家、诗人、学者,著有散文《查塔卡的杜鹃》,文章《和时间赛跑》、《桃花心木》选入人教版、北师大版小学语文课本。曾任台湾《中国时报》海外版记者、《工商时报》经济记者、《时报杂志》主编等职。他是台湾地区作家中最高产的一位,也是获得各类文学奖最多的一位,也被誉为“当代散文八大作家”之一。

  每天天还未完全放亮,他们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像是一只采蜜的蜜蜂,飞来飞去,忙忙碌碌,不停地酿造着生活的蜜。

  起初在乡下,都是公鸡司晨,这土生土长的公鸡,就是负责每天的报晓,在一阵阵熟悉的鸡鸣声中,农人们早早起床,就开始了一天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随着人们环保意识的提高,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清晨,把农人从床上喊起来的不再是鸡,而是小鸟儿了,这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像是天籁一般的音乐,把整个沉睡的村庄叫醒,侧耳倾听,那鸟鸣就是一首歌,宛转悠扬,如同仙乐。于是在这鸟鸣声中,农人们就开始了自己一天的生活。

  太阳一点点升高,阳光下一缕古典的炊烟会缓缓升起,在家的妇女,会用清水洒扫庭院,吃完早饭的孩子,背着书包像一只只出了笼子的鸟儿一样,高兴地飞出去。

  在乡下,有着很多的鸟儿,比如布谷鸟、鸽子、啄木鸟、花喜鹊等等,它们的叫声都有着各自的特点,布谷鸟的叫声像是在浅吟低唱一首播种与收获的诗歌;鸽子的歌唱更像是一种亲情的呼唤;啄木鸟的歌声如同一种战鼓,就是在震慑;花喜鹊的歌声,最招人待见,这是报喜的歌声啊,谁家不期盼着喜事盈门啊!

  庄稼长势正好,这是农人心中最大的幸福啊!这些土地上生长的五谷杂粮,就是他们衣食无忧的日子啊,就是他们一年又一年的财富啊!还有菜园子里的那些瓜果蔬菜,红的辣椒,绿的黄瓜,紫的茄子,五颜六色,在阳光下绽放着笑脸,这微笑会传染,不信你看那农人的脸蛋,不是被它们传染上了吗?

  翻滚的麦浪,一浪紧接一浪地涌过来,硕大的麦穗里,麦粒正在灌浆,看那些偷吃的成群结队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飞翔着狂舞着,来偷食农人的劳动吹过,连稻草人都看不过去了,微风中,摇晃着身躯,在用力地驱赶这些入侵者。

  庄稼是农人的命根子,是他们心中的宝,他们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这土地,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予了这庄稼,他们把自己的根,也像这庄稼一样,埋在乡下,埋在这土壤里。守护村庄,守望农田,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一辈子对故土的不离不弃,使他们都长成了一棵老树的模样,将自己的根深深地扎在那里。

  如今他们老了,被他们和土地一起养大的孩子飞了,长大了的儿女,挥舞着自己硬朗起来的翅膀,在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中,寻找梦想的方向。

  夕阳西下。我,这个被故土放飞的小鸟儿,今天站在故乡的身旁,面对养育自己的村庄,面对养育自己的庄稼,面对养育自己的亲人,做一次最幸福的回归。暮色中,我似乎看见,父母相互搀扶着,站在村口,站成了两棵老树的模样。

  【作者简介】路志宽,笔名巴山雨,1997年开始发表作品,发表各类作品百余篇,获全国性征文奖50余次,并荣膺“中国校园十大杰出诗人”称号。先后结业于人民日报社青少部、解放军报新闻中心、北京鲁迅文学院、河北省当代文学院。系河北邯郸市作家协会会员,邯郸市青年诗人学会会员。被邀参加2010中国作协中国作家金秋笔会。

  乡村如一位从冬季走进夏天的行者,走着走着,就剩下一些薄衣单衫了。原本那厚重的妆容,随着时间的流去,一点点剥蚀,以至附着在上面的情和事,成了恍惚的记忆。

  就拿炊烟说吧,自人类用火始,就伴随着乡村走过几千年吧,不知从什么时候飘着飘着,就与乡村走散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炊烟是每个乡村的一道特有的风景。那鳞次栉比的粉墙黛瓦之间,缕缕炊烟起,暮色如笼纱,鸡进窝棚,黄犬归家,一切都是那么静谧安详。炊烟散发的烟火味,是乡村最为温暖的人间至味。

  在那食物贫乏的年代,哪个孩子不曾靠着锅台,吸着伴着炊烟的饭菜香。将山芋埋进灶窿里,将玉米穿在竹棍上置放灶口,将那刚从地里刨来的花生放在火锹上……那希冀,那馋样,那焦香味,浸润了我的整个童年。

  这不得不说乡村的锅灶来。江南的锅灶不像江北缸灶那么简易,它必须用土砖垒出很大一个灶面,人口多的家庭一般是双锅灶,两口锅,两个灶口。

  搭锅灶不是所有泥瓦匠都能做的事,一般情况下,乡村主妇在河边洗衣,东家长,西家短的,扯到某某搭的锅台好烧又不耗柴,那么这个人就成了香饽饽。现在想想也没有什么玄乎的地方,无非是考虑好锅与灶底的空间,又要考虑锅与烟囱口的距离。若搞不好,难以生火,整个灶间就被炊烟弥漫。

  当然这种情况也不全由灶台引发的。若遇到天气寒冷,气压低,或者是柴火不干,生火确实不易,你不得不用吹火筒,闭着熏出泪的眼,鼓起腮帮子,尽力对着灶窿深处吹起来。吹着吹着,说不定引火毛柴“膨”的一声着了,火燎焦了你的额发,烟也顺着烟囱溜到屋外,成了这户人家风中的旗,地上的坐标。

  我之所以说炊烟是坐标,是因为家家户户树立的烟囱,就像一个个坐标点,且顺着天空的炊烟,你就能找到那低矮的青砖瓦屋或茅屋土房。

  小时候,我就是从炊烟中找到外婆家的方向的。母亲在一个下午,锄完最后一畦地后,牵着我去看望外婆。越过村前的茅岭头,走过洼里的水库,经过一段接一段的田塍,我累得吃不消,跟着母亲后面,叽叽咕咕地埋怨着,母亲就指着前面一片树林对我说:快到了,那就是外婆家冒的烟。我望着林梢上的炊烟,在暮色里升腾,顿时想起外婆菜的味道,于是加快了脚步。

  当然乡村的炊烟不都会看得见,它许多时候融入熹微晨光与昏暗夜色之中。一弯冷月挂在笔架山前,父亲和着月光,磨着砍柴刀。霍霍的声音,伴着一分清冷,那闪亮的刀锋,能划破晨曦的薄雾。

  父亲用单拇指,放在刀刃上来回地横拖,细微的沙沙声带有钢的嗡嗡声,轻轻撞击我的耳膜。母亲悄悄将灶火升起,烧一瓶热水泡一碗炒米,打点一下父亲的肚子,那炊烟消融在清凉的晨月中。等父亲将一担柴挑回到家,左右邻居的炊烟逐渐散去,母亲香喷喷的饭菜早就做好了。

  其实炊烟也是乡村人的时间坐标。那时没有钟,早晚以天色为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早饭和中饭不仅看天象,而且还是看家里的炊烟。那怕你在割稻或耕田,当你直起身子,望向村子,若炊烟正浓,你肯定又躬身劳作,直到炊烟稀薄,你才扛着犁耙,带着一只小黄狗,吹着口哨往家中赶。沿途,你会闻到各家不同的菜饭香,偶尔,也能闻到谁家的鱼肉香。

  要说乡村炊烟最盛之时,还是年前,家家户户将那备好的硬柴搬出来,架锅炒年货、打豆腐、杀年猪……。女人围着灶台忙得不亦乐乎,男人坐在灶口闷声添柴,满膛灶火,将男人映得红光满面,也将未来的日子染得火红……

  如今在高楼占据的城市里,没有炊烟升起,只有门牌升到了空中,电气取代了柴火,即使买回了做锅粑的锅,也吃不出乡村柴火烧出的味。可回到乡村时,山上柴草茂盛,家家也如城里,汽灶替代了柴锅,烧饭简便了,过程简洁了,可那带着炊烟的味道没有了。更遗憾的是,没有炊烟,乡村就如失了魂,落了魄一样,少了灵动之美。

  炊烟,本是乡村的坐标,是乡村的灵魂。可没有了乡村炊烟,就失去了心之向往的坐标,我们找不到曾经的味蕾与情愫,也很难找到回家的路。

  【作者简介】张峪铭,安徽省作协会员,省首批中小学教师培训专家库成员,市学科带头人。着有个人文集《昨夜星辰今夜风》《南山雨一犁》《杏林杂弹》《雁字回时》。《格言》、《文苑》、《阅读经典》杂志签约作家,《思维与智慧》杂志特邀作家,《经典美文》《意林作文素材》《作文与考试》杂志特邀撰稿人。

  陕北的秋晨多雾。晨光熹微,带着雨毛的晨雾就伴着清风扑面而来,山川、河流、树木、房屋一时间都蒙上一层白色的面纱。远看如波涛,近观似蝉翼,整个山村被这弥漫的晨雾浸润得湿漉漉的,让人感觉每一块石头都能拧出水来。

  树叶间微微嘀嗒响,那是雾气凝成的露珠往下滴;枝头上传来“扑棱棱”声,湿了毛的鸟雀正在抖羽翎;岩壁上响起空洞音,那是受了潮的碎石落在河水中;窗户外一阵“沙沙”响,雾打窗纸湿淋淋。蜜蜂徘徊,蝴蝶踌躇,它们有心贪花,无奈翅湿难振;山鸡锐叫,秋蝉长吟,它们渴望交友,难觅迷雾中的族群……

  太阳初露头,晨景更迷人。白雾悠悠山头绕,炊烟袅袅村口升,东边天空喷朝霞,西山阳洼似铺金,村庄顿时成了那神话中的仙境。这时候你站远了看:小河绕村行,晨光穿林过,小路缠山腰,田野紫气腾。

  川道里“黑泥烂墒”,土地像油浸透的一样;山坡上一片深绿,浓重到将要流动。你若是走在山路上,吸引你眼球的将是另一番景致:杨树下洒落一层厚厚的黄叶,桃杏树穿上一身浓浓的红装;路旁的野菊迎着秋霜怒放,草丛间蚯蚓和着清风吟唱。

  崖畔上闪过一道白光,那是机灵的松鼠在上下跳跃;草丛中习习有声,野兔如迅风般追逐田鼠。整个村子如同熟睡的婴儿,显得安详、闲适、恬静、惬意。

  秋晨的田园是一种丰盈的美。河条里玉米如帐,白的龇牙,黄的咧嘴,菜豆伸开身躯攀附而上;山坡上糜谷金黄,穗儿低垂,秆儿摇晃,反侧着的叶面露珠闪亮。山峁上荞麦妖艳,粉嘟嘟的脸庞凑向白云;梯田里高粱强健,齐刷刷的拳头直指蓝天。

  金针花开了,水淋淋的浓绿中显出水淋淋的明黄;南瓜花谢了,毛茸茸的叶面上露珠儿荡漾;向日葵痴了,向晨风打问太阳的方向;老麻子疯了,泛着新绿在圪垯里猛长。青石板小道上“嘚嘚”脆响,调皮的小马驹在戏逗一只奶羊;浅浅的小河床在“汩汩”欢唱,拇指大的小青蛙逆流而上。

  陕北乡村的秋晨,山里多景致,家里有看头。硷畔上满了,簇着的是高粱和芝麻,像战士野营时的篷帐,错综复杂;垒着的是糜谷和豆类,像战场上的工事,纵横交错。家家瓜菜堆成山,户户庄稼垛成垛;山羊和母猪为抢吃打架,家鸡和麻雀为争食吵嘴。

  院子内溢了:洋芋塞住了门道,南瓜占领了石床,玉米压垮了树杈,辣椒蹿上了窑墙。看上去是姹紫嫣红,闻起来是泥土芳香。窑洞里胀了,红薯封堵了窑掌,苹果堆满了土炕,白菜码上了锅台,花椒晾在了柜盖。脚底下小筐摞着大筐,没有一点儿空闲的地方;锅巷里口袋压着口袋,尽是些五谷杂粮。物丰人不在,老猫卧窗台。

  洋芋地里有一家人,男女老少手不停,男人抡镢挖,女人弓腰捡,小娃娃送来个饭罐罐;玉米地畔两老人,手扳玉米谝古今,秸秆如山积,棒子黄澄澄;荞麦地里夫妻俩,镰刀挥得“嚓嚓”响,荞麦捆子满地放,地头拴只奶山羊;川台上传来牛吽声,农人套驴把地耕,未翻的地块浓浓地绿,新翻的地块浅浅地红。

  背糜谷的人们山梁上过,只见庄稼不见人;驮荞麦的毛驴上坡道,露水湿透肚皮毛。扁担闪闪软,挑瓜菜的小伙走得欢;露珠落地轻,摘花椒的村姑低声吟。

  【作者简介】高宝军,爱好文学。闲暇之余撰写散文、随笔、诗歌50余万字,作品多见于《人民日报》、《读者》、《十月》、《散文海外版》、《中国作家》、《散文选刊》等30多家报刊杂志,并先后入选《中国散文年选》等多种版本和中学生阅读教材。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理事、中国西部散文学会,第四届、第五届“冰心散文奖”获得者。

  当太阳还没冒出远方的山头,沉静一夜的小城慢慢苏醒,在小城的各个角落,开始传出些开门声,这都是赶早的人,他们都有各自的目的——就是要在这段时间完成所要干的事情。

  我今天的早起,没任何目的,是我作了个梦,我站在铺满白雪的田园,雪花飞舞,银装素裹,那种洁白美丽的景象让我从睡梦中醒过来,梦中的情景真实的使我起来后赶紧跑出阳台观望,急急的要证实那情景是真的样子,结果是失望。要知道,这小城地处南国,下场小雪至少二十年一遇,何况现在气候越来越暖,下雪的机会很少。

  郊野一片空旷,黑幕还未完全退去,但,在这寂寥的乡野,已经有灯火闪烁了,就像天空中渺落的星星,异常的明亮。

  村庄、农田、树木、小河,以及连绵的丘岭,一切都被灰褐朦胧的色彩悄悄地隐藏起来,安静地躺在大地上;隆冬的风是冷冽的,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地平线上笼罩着一层迷蒙的簿雾,风打在掉干叶子的树枝和河畔的蒿草上,发出飕——飕——飕的声音,让人感觉独处的凄凉;四周的景物,模模糊糊,远处的村庄传来鸡鸣狗吠的声音,这是农村特有的声音,仿佛是证实给人知晓,这里是真正的农村;弯曲灰蒙的乡村小路,走动着三三俩俩的行人,他们一定是为了赶早而趁早出行的,因为,他们急促的脚步带着匆匆的身影。忽儿,一阵突——突——突拖拉机的声音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去了……

  冬天的田野没有一点庄稼的痕迹,因为,这里的农民在冬季很早就不习惯冬种了,稻田在秋收后遗下一片狼藉,有干草被风吹得像一个圆球,从这边田头吹到那边田里去了。不过,在就近村子、山边、河畔甚至更宽广的一片地里,绿油油的蔬菜在欢快地生长着。慕地,我发现有黑点在地里移动,细看,原来是侍弄菜地的农人,他们,也是勤快的赶早人。

  田里的菜地来了更多的农人,他们在忙碌着,在绿色和乳白色的天空融为一体,虽然这是隆冬季节,但他们冒着寒冷,顶着凌厉的寒风,合奏着美妙动听的田园交响乐。看着他们,就让我就想起小时候在冬天下田玩冰凌的情景,那时的冬天似乎比较冷,每到12月就有霜冻了,而我们的学校附近就是农田,霜冻一来,田间的小圳和积水的地方就结满冰凌,而我们一下课,就赶到田里,用手去抓冰冷的冰凌玩,手冻得通红通红,却无惧。在那时,我们的玩乐虽然单调不丰富,但纯真让我们过得很开心。而现在面前辛勤的农人,他们不管春、夏、秋、冬,都在辛勤劳作,有了他们的辛劳,我们城里人的饭桌,才会丰富多彩。在他们的心胸里,一定藏着收获的喜悦。

  但凡此类活动,笔者总是兴致勃勃,热情投入大自然怀抱,陶醉于绮丽的田园风光。尤其是这春夏相交之际,不冷不热,不湿不燥,乃一年中舒展筋骨踏青郊游之最舒适的季节,焉能与大自然失之交臂?揣着一个好心情,飞步下楼,迎着晨曦,让一路欢声笑语与大家相伴,随着飞转的车轮,洒满乡间的林荫道。

  上午10点多钟,我们便到达三湖宾馆,稍作休息,一行人在主人的带领下,融入国家农业部“双百示范场”(百家社会主义新农村示范联系场和百家农垦现代农业示范场)——三湖农场浏览观光。

  天接平野阔,绿掩玉楼高。映入眼帘的是平平整整连缀成片望不到头的绿油油的麦苗,一垄一垄笔直地向远方延伸,一片片压弯了腰的菜籽沉甸甸地欲倒伏行人身上,正待收割。有的菜籽密密匝匝挺立在田间,像北方的高梁,高得淹没了人头,把我们一行人都吞没其间,不见了身影。每一大片田野的远方都连接着一排排一栋栋粉墙楼房,房前屋后,绿树遮荫,空气新鲜,阳光充足。走到村边,就见每个村落楼群路边都有一个健身场地,除了有很多健身器材外,还有篮球场。下车后诗社主编情不自禁地先去玩健身器材,笔者和同来的女诗友还童心未泯,学起苏老夫子 “聊发少年狂”,玩起了跷跷板,一高一低有板有眼嘻嘻哈哈地翘着。胡编(胡编辑的简称)一旁笑道:你们两千斤谁重谁轻啊?女诗友往跷跷板前一挪,重心失衡,笔者落地,她自己却翘到了天上翘不下来了,引来一片哈哈大笑,仿佛又回到了快乐的童年。

  最让笔者称道的就是三湖农场的绿化建设。车子行走在垄上,每条小路两边直立着高大的绿茵茵的杉树或白杨树,像夹道欢迎我们一样,让你感到温馨、亲切。前方的树梢似在空中牵手搭起了弧形的凉棚,让人心情舒畅惬意。每一条渠沟,每一条小路,每一块田埂,都种植着杉树和白杨树,绿荫纵横交错,如一片片防护林,一道道屏障,一个个保护神,挡住风沙,守护庄稼,同时又构成了农场特有的风景。我们穿行这这绿色的海洋,天然的氧吧,赏心悦目,尽享三湖美丽迷人的田园风光!

  置身于湿润的泥土,摇曳的花草,幽幽的绿叶,阵阵清香在身边萦绕,吮吸着大自然清新宜人的气息,心旷神怡,生活中的郁闷烦恼化作淡淡的轻烟消散在蓝天碧野之间,荡然无存。田园风光,真是陶冶性情激发灵气的绝秒之所,难怪恬淡寡欲的陶渊明“性本爱丘山”了。那污浊的官场岂能容你率真本色的自然宣泄?

  由于下午下雨了,我们只匆匆参观了三湖畜牧公司,还有种子公司、工业园等等都未来得及参观,就依依惜别。

  今年正值三湖农场建场五十周年大庆,昔日的湖泊沼泽穷窝子,今日的农业部“双百示范场”,所有的感慨凝成四个字:沧海桑田!

  ?诗经》和《楚辞》作为秦汉前诗歌的两座高峰,虽有大量自然景象描写,如“关睢”、“桃花”(《诗经》)“薄荷”“挚鸟”(楚辞)等,它们或者是作为比兴之媒介,或是作为比德之物,本身并不具审美的价值。诸如:“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这样的写景佳句,也只是作为人事活动的一种背景而出现,起得是艺术媒介的作用,自身还不是一种独立的审美对象。在《诗经》、《楚辞》所经历的漫长年代,还没有出现一首专门描写自然山水为主要内容的诗篇。两汉数百年,乐府五言诗,特别是铺采摛文的辞赋,已有了较多的自然风光描写,在对象领域较之《诗》《骚》无疑深广了许多,但是,在强调人伦之用的儒家思想影响下,汉诗中仍未能出现山水之作。

  ??只是汉末建安时期,曹操写了一首《观沧海》,这才算是曲终奏雅,为汉以前诗坛献上了唯一的一首完整的山水乐章。建安十二年(207年),曹操北征乌桓,胸怀一统天下的伟大气魄,途经碣石山,登山观海,兴之所至,作《观沧海》。自此,沧海,作为一个不朽的艺术形象,铭刻在文学史册上。鲜明逼真的描写,构勒出沧海吞吐日月、囊括星汉的壮阔画面。自然环境作为审美客体,作为诗歌摹写的对象,这是一个大胆的开创。全诗不加作者主观抒情,只作客观描写,在魏晋之前绝无仅有。魏晋之前,诗歌的内容都是与人本身有关的生存、欲望、政治、战争等等,自然风光还是未被人识的一块天然璞玉。

  ??真正将自然山水作为一种独立的审美对象,诗人以自然山水为题材写诗,则始于魏晋六朝,是有深刻的历史文化原因的。

  ??魏晋六朝,既是一个干戈纷扰,政治紊乱的时代,又是经学衰落,玄学盛行,思想开放,人性觉醒的时代,走马灯似的王朝更迭和杀夺,人命危浅、朝不得夕的恐怖和悲哀,使得许多具有觉醒意识的诗人,包括公卿身份的诗人,产生了“膏火白煎熬,多财为患害,布衣可终身,宠禄焉足赖”这样的认识。他们为了全身远祸,不得不离开动荡的政治,藏身匿迹于山泉林木之间,希企逸隐之风一时大炽。这样特殊的社会条件和风气,将诗人带到一个新的天地,看到了远离嚣闹的都市和的自然山水之美,并有了“非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的审美新发现,于是,他们苦闷的精神和悲愤的感情,便在这足以娱情解忧的青山绿水间觅得了可以寄托和安放的处所。

  ??魏未晋初诗坛,山水诗已逐渐增多,在嵇康、张华、左思、郭璞等人的诗篇中,便出现了“白云停阴冈,丹葩曜阳林。石泉漱琼瑶,纤鳞亦浮沉。”(左思《拈隐诗》)。“寄言之德,托意玄珠”的玄言诗,其触发媒介也都是山水景物,以自然风物为阐发玄理的契机。山水诗又经过了五言诗的曲折经历,到了晋宋时代,终以陶渊明、谢灵远这两位大诗人的出现,而在诗国确立了自己的地位。

  ??因此准确地说,山水田园诗产生于魏晋南北朝,在盛唐时期得以发展,到了宋代成为诗人普遍描写的题材。追溯它的渊源,应该说东晋的陶渊明和后来的谢灵运是山水田园诗的创始人。王维、孟浩然、储光羲、柳宗元、聂夷中、韦应物、杜甫、范成大等诸大家都有曾取法陶渊明、谢灵运。谢灵运是中国历史上伟大的诗人,也是见诸于史册的大旅行家,他的诗充满了道法自然的精神,贯穿着一种清新自然、恬静的韵味,一改魏晋南北朝以来晦涩的玄言诗之风。唐以前的山水田园诗大都是以隐士幽人的身份咏物抒情的,而储光羲的田园诗则是以田父野老代替隐士幽人,但也没有完全蜕掉隐士之气,杜甫的田园诗则完全用野老的身份观物抒情,在抒的方式上对王维、孟浩然的诗作了较大的改造。值得一提的是:真正堪称田园诗大家的应首推南宋时期的范成大,他晚年写的《四时田园杂兴》和《腊月村田乐府》是中国田园诗的集大成之作。

  ??从山水田园发展沿革历史我们不难看出,它与作者生活的时代,生活的经历是分不开的。陶渊明生活于东晋时期,本来就爱好山林田野的陶渊明,在三十多年的官场争斗中,深感不适,厌弃了尘俗因名利的喧嚣,向往自由自在的田园生活,所以他在《归田园居》中写到“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马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田园,方宅十余亩,草屋间,榆柳荫后榴,桃李罗堂前,暖暖过错人村,诊诊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空有馀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字里行间流露出归隐田园,摆脱世俗拘束,向往自由而心满意足,快慰的心境。

  ??谢灵运出身名门,兼负才华,而在仕途上几经坎坷,为了摆脱政治烦恼,他常常放浪山水,探奇览胜,他的诗大部分描写了他所到之处如永嘉、会嵇等地自然景物,山水名胜,其中有不少自然清新的佳句“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登池楼上》)“旷野沙岸净,天高秋明月”(《初去郡》)“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岁暮》)他的诗大都是一半写景一半谈玄言,但他的创作极大的丰富和开拓了诗的幸而是界,使山水田园的描写从玄言诗中独立出来,从而扭转了东晋以来的玄言诗风,确立了山水田园诗的地位,从此山水田园诗成了中国诗歌发展史上一个流派。

  ??盛唐时期社会安定,国力去的强大,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全面繁荣。文人士大夫的物质生活优裕,为漫游旅行,赏玩山水提供了条件。社会上佛、道思想流行,道家崇尚自然及返朴归真的追求和佛家禅宗的净心明性的境界,为诗歌提供了文化及审美心理的基垫。文人的隐逸情怀与山水田园诗的形成有紧密的关系。王维的田园诗是诗情与画意的高度统一。他善于发现和捕捉自然景物的形象特征和状态,以画家的绘画技巧去构图和选择色彩,并将诗人对自然的独特情感体验和审美感受及精神境界融入到景物之中,创造出优雅秀美的艺术境界。王维诗在幽邃、寂静、空灵的艺术境界中直接透入了禅宗佛理的关照,是禅意、禅趣在诗境中的艺术体现。语言也较清新、明快、洁净洗练,是朴素平淡与典雅秀美的完美结合。

  ??王维是盛唐田园诗的代表作家,其田园诗的创作主要在其生活的后期。与当时许多想建功立业以扬名不朽的才士一样,王维早年对功名亦充满热情和向往,有一种积极进取的生活状态。但后来因事犯罪,贬济州司马参军,此后他开始亦官亦隐的生涯,曾先后隐居淇士、嵩山和终南山,并在终南山筑辋川别业以隐居。这一时期的诗人,受隐居之风的影响,多有或长或短的隐居经历;即便身在仕途,也向往归隐山林和泛舟江湖的闲适逍遥,有一种挥之难去的隐逸情节。但在盛唐士人中,那种消极遁世,为隐居而隐居的纯粹隐者是没有的。王维的田园浑融完整,精工刻画,如“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鹿柴》),“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竹里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使至塞上》)“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山居中秋暝》)他的《终南山》是一首地道的山水诗力作,当时诗人仕途不顺,对社会不满,促使他隐逸思想加剧,该诗是他隐居终南山所作,“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诗人以画家的艺术手法,勾画终南山高耸入云,延绵不断的雄姿,同时通过色彩的点染,描绘终南山白云缭绕,青霭似有似无的生动景象,最突出的是诗人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终南山各山谷间明暗不同的景色,这些都集中地表现了终南山变幻莫测,气象万千的瑰丽图景,是一幅雄浑明朗的南山图。

  ??在山水田园诗中王维和孟浩然被后人称为王孟流派。孟浩然一生主要是在隐居和漫游中度过,他抽描写的山水田园风景,形成了清新淡远的艺术风格。在盛唐时期也是一个颇具影响的诗人。《过故人庄》是他田园诗的代表作,“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全诗自然真实,语淡情浓。

  上个礼拜天,我与儿子回了一趟老家。走时也忘了先给婆婆打个电话。到了家,院门上了锁,问了问邻居,才知道婆婆到麦田帮大哥拔麦蒿去了。(一种麦田里的植物,幼苗时掐回家,放到锅里用开水一炸,可以炒着吃,包着吃。等长大了,就象现在,有的比麦苗都高,开着黄花,长得可旺盛了。你要是现在不拔它,等过几天花谢了,成熟的种子就会重新撒向麦田,来年,地里的麦蒿会更多。)

  我与儿子扣着手,漫步在乡间小路。微风掠过,如舞女的裙,轻轻扫了一下我的脸。放眼望去,绿浪翻滚,似一张张平铺的绸缎,柔软无比,真想扯过一块披在身上,那感觉一定是:暖暖的、滑滑的。有鸟儿从空中飞过,留下了清纯得叫声,闻声寻去,不见其影。天蓝蓝的,蓝得透明,仿佛就要看见天的那头了。几缕淡淡的白云正顺风南移,是那个画家不小心顺笔轻抹了一下?

  不知不觉,我们来到了大沽河岸,河水清清的,河西的几个村庄清楚地倒映在上面。眼看着两三只燕子欢快地临近水面,不知是否点了一下水,忽然又飞起。它们来来回回地落下、飞起,象演杂技,让人百看不厌。不远处,有几个女学生漫步在柳荫下,一会拂一下柳枝,一会弯腰拍打一下河水,不住地传来“咯咯”地笑声,那声音,充满了朝气。

  “妈,奶奶在那。”顺着儿子的手势,我看见婆婆在麦田里走走、停停、弯腰,一系列动做是那么和谐。难怪几次把婆婆接到城里住,最多半月,婆婆就会找着种种理由要求回家。是啊,家里有她的一草一木,有她的老乡旧邻。闷了,她会去邻里说说话,闲了,她会去田里活动活动。

  与大哥麦地近靠的是一块空地,一农夫正在春耕。他间隔地朝前面的老牛吆喝几声,大老远就能听见。那声音,粗狂浑厚,如一个男高音在引吭高歌。

  站在这绿水蓝天之间,享受着大自然赐于的风光,深吸一口,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清香。这清香,容尽我的体内,遍布我身体每一处,只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是那么轻松自在,那么附贴。在城里,常年闻着夹杂着气车尾气的空气,今日一行,心身受益。老了,我也要来这里住。

  很长时间以来,他总感觉自己已经不属于城市,他的心在远方游移,他喜欢那小河淙淙,鸡犬相闻的日子,他热切渴望着独坐幽篁里 弹琴复长啸 深山人不知 明月来相照。他想象着那该是一种多么迷人的意境。

  机会终于来了,在与朋友的聚会中,他认识了一个朋友的朋友,也就自然以朋友相称。朋友说他刚从农村搬到城市,家里的几亩土地正准备承包出去。他一听大喜,当听说那地头还有朋友种菜时留下的两间小屋,便当场与朋友拍板,成了,我先去收拾一下,过那世外桃源,锄豆南山的日子了。

  春天的阳光射在他粉刷一新的小屋上,乳白色的颜色与屋前嫩绿的小草浑然一体。一群小鸡唧唧喳喳的冲向了他刚打开的门,吓的他砰的又赶紧把门关上了。他琢磨着得想个法子,不能让小鸡们往屋里跑啊,这些家伙到处都随意的拉粪。于是他买了几根铁棍,焊了个编织丝网的架子,挡在了门口。

  他扯了张报纸坐在水泥房顶上,捏起一颗花生米,仰脖抿了口白酒。然后眺望着远方尚是空寂的原野,心也随之舒广了开去。这不就是 我想要的日子吗?

  但这春天的好日子还没有过的几天,风沙也随着春的脚步到了。封闭不严的小屋里总是擦不净的一层尘土,他懊恼的用被盖上头大睡。他想,如果来场春雨该有多好。天遂人愿,没有多久雨来了,他支起雨伞,想去做那雨中赏花的蝴蝶。但还没有出门就险些摔了一跤,泥泞的黑土地根本就不容许雨中的脚步,他也只有站在门口看那雨雾的远花了。

  夏天终于来了,他躺倒在树下毛茸茸的草地里,想近距离的亲近大地,可是蚂蚁钻进了他的衣服,苍蝇如战场上的飞机围着他嗡嗡做响。他懊恼的站起身,逃进了热炉一样的小屋,他怀念着家里空调的味道给妻子拨了电话,妻子劝他坚持不了就回家,但他执拗的拒绝着:不,这里还有我自己种下的花生呢,我要坚守阵地,到了秋天一切就会好的。然后抓起扇子驱赶了几下蚊子。

  秋天的果香弥漫在整个平原上,他兴奋的收获着自己种的花生,时而剥几个豆扔进嘴里.。啃上两口老乡送的鸭梨。有蟋蟀蹦着跳着的逃跑,他便活似孩子一样的趴在地上追逐。

  妻子老远的来帮忙,两人恰如一般农家夫妇似的摔打在地里,只有欢笑时时的传来。他想起小时烧花生的绝活。在地里挖了个坑,寻来许多柴草点燃,等把坑烧热后扔上花生,用土掩埋结实,两人就继续干活,在将要日落而息的时候刨了出来,提了回小屋。妻子拿了过酒来,倒上两杯说“你也辛苦了,这田园生活的瘾也过的差不多了吧,说说你的体会吧。”他一边嚼着花生,嘴唇上满是灰黑的回答:“我也是差一点被夏天的蚊蝇赶了回去,但为了我这田园的梦想,为了今天和你一起在地头吃上烧花生我一定留下来,其实,每一个梦想,每一种美好都会有苦恼相伴,但如果你将美好和苦恼共同拥抱,那苦恼也是一种回味的滋味。

  农村的田园风光,是那么的美,美得“震撼人心”;美得让人“赞不绝口”;美的······也许你会问:“不就是一个农村嘛,田园风光有那么美吗?”那你可就想错了。算了,不跟你多说了,下面,就请你们一起去田园旅行吧

  路旁的树,好似一行行挺立着的哨兵,坚守岗位。风一吹,树叶哗哗哗的响了起来,似乎在说:“欢迎来到农村观看田园风光。

  挺拔的玉米,正在向风儿们鞠躬。风儿吹过,好似一个个害羞的少 女,用手半掩着那秀丽的脸庞。又似乎在说:“农村美不美”?

  棉花地里正在开花,这儿一丛,那儿一簇,很不少。有的才展开两三片 花瓣,有的花瓣全展开了,有的还是花骨朵儿,看起来饱胀的马上要破裂似 的。真美!

  清晨,田园里到处都是雾蒙蒙的,仿佛披上了一件白色的纱帘。“喔喔喔”随着远处传来的一声鸡叫,整个田园就慢慢地热闹起来。太阳公公也渐渐地露出了它的脸。小溪发出叮叮咚咚的流水声,鸟儿叽叽喳喳地歌唱着,摆摊的人们不停地吆喝着,无精打采的柳树也精神起来了。休息了一夜的人们开始了辛勤的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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