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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创作现象观察:叙事性赶走了空洞的抒情

  新世纪以来的散文在写作实践、传播、接受、批评等环节皆产生重要变化,散文的航道拥有了明显的转折曲线。就散文本体的层面加以考察,“的弱化”与“叙事的转向”构成新世纪以来散文的两个关键词。

  新世纪以来,散文在总体走向上延续了20世纪90年代的散文热潮,这在作家队伍的多样性、作品数量的丰富性、图书市场上的热点持续等方面皆有所体现。而在具体弧度上,则呈现出由“山地”向“丘陵”过渡的形态,决定这一走向的主要因素在于的弱化。其中,“代际”概念的兴起成为弱化的重要表征。

  散文的弱化,是与20世纪90年代相比较而言的。对于散文来说这是一个触底反弹的历史时期,也是一个迭出、新观念层出不穷的时代。文化散文、历史散文、学者随笔、女性散文等接踵而至。综合上述现象,吴秉杰将其命名为“散文时代”。韩小蕙有“太阳对着散文笑”一语,也是对这一盛况而言的。并且在的纵深性上,比如历史散文与女性散文,在进入新世纪以后依然持续深入。以女性散文为例,在性别意识和独立性方面,新世纪之后的艾云、格致、塞壬、林渊液等人,比之王英琦、素素等人,风格更加鲜明,在现代性上呈现得也更加立体。新世纪以来的散文不仅数量稀少,而且在的延展和深化方面,皆存在不足。这种弱性特征,在新世纪散文的两个,即“新散文”与“在场主义”上表现突出。

  “新散文”源于20世纪末期《大家》杂志的推介。在呈现上,“新散文”在三个层面较为突出,即文体探索姿态下的代表性作家和作品的彰显;刊物的跟进与丛书的发布扎实有力;声调由传统的纸媒扩展到互联网写作,其文体观念在论坛写作及博客写作中得到有力的实践。

  尽管有抢眼表现,“新散文”在的涌动上仍然存在明显短板。首先是理论薄弱,没有什么重要的理论主张。其次是这一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延展皆有其局限性。时间线年以来,“新散文”渐趋于消隐的状态,无论是传统刊物、出版系统还是新媒体力量,“新散文”皆成为低频率出现的词语。空间维度上,“新散文”最早和最后的弄潮儿大体上是同一批人,缺乏新生力量的跟进,作家构成单一,制约着这一难以向纵深发展。

  “在场主义”散文则更像是个文学事件,社会活动的色彩较为明显,因此在的呈现上,名实之间存在着割裂的问题。尽管“在场主义”散文有奖项、理论声音、新媒体阵地的支撑,但最大的问题在于代表性作家作品的缺位,在文体的演进上乏善可陈。即使是获得“在场主义”大奖的作家,在身份认同上,普遍没有把自我定位为“在场主义”作家。如果没有典型作品以及文体上的独特贡献,那么文学的展开将会步入空核的状态。随着“在场主义”散文奖和相关杂志的停办,这一几乎已经终结。

  叙事的转向涉及散文在艺术处理方式上所发生的主次换位的情况。理论界在20世纪90年代就已完成了对诗化模式及“形散神不散”观念的清算和整理,不过,空洞的抒情在当代散文的退场,则是在新世纪之后完成的。叙事的转向在乡土散文、历史散文等题材领域中普遍确立,叙事成为当下散文的一个显著特点。作为跨世纪的散文,肇始于1998年的“新散文”在推动散文整体性的叙事转向上开启了先河。作家将经验叙事推向某种极致,这也是一种文体实验过程中矫枉过正的必然结果。他们在强调个人化的叙事过程中,借鉴了小说的复调手法、电影的镜头化叙事方式、现代话剧中语言传达的动作性,以繁复的场景化叙事和大量的细节描写,建构了独具特色的叙事。总体而言,经验和事件的叙述取代了片段化、印象化的处理方式并成为主流。

  “新散文”的叙事转向,在实践层面全面铺开。在更多的新锐奖项中,叙事作品占有绝对的比例。如果说20世纪90年代的历史散文为历史材料与个人感悟的结合体,那么,新世纪的历史散文有了明显去个人感悟化倾向。他们在甄别历史材料和处理历史细节上更加用心。王开岭的《一个守墓家族的背影》、王充闾的《用破一生心》、李国文的《李后主之死》、孙郁的《小人物与大哲学》、祝勇的《再见,马关》、夏坚勇的《庆历四年秋》、王开林的《雪拥蓝关》、詹谷丰的《书生的骨头》、耿立的《赵登禹将军的菊与刀》等作品,对历史的勾勒往往通过惊心动魄的细节加以呈现,也就是说,叙事方面的感染力明显加强。而在乡土散文类别中,知识性、感悟性的散文随笔尽管普遍存在,但业已偏居一隅。乡土叙事作品在期刊、选本、榜单中占有了绝对的比重,一批乡土散文作者,对于各自故土的书写大多以系列形式展现出来,而场景叙事也成为这批作家常用的手段。(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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