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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散文欣赏—— 美好的时光

  美好时光,就是蜷缩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听不到尘世的喧熙,没有人会来打扰你的宁静,不作思想;晚来风雨隔窗外,一盏灯,一卷书,一壶清茶煮岁月,一卷清读品历史,晓月西窗待黎明。按照现代人的时髦语言叫宅,就是窝在家里,褒贬就随你怎么去理解了。

  美好时光,是一眨眼就遛走了的日子;美好时光之概念,不外乎社会有公平正义的生存环境,人生有自由自在的幸福生活,财富上有富足盈余的物质基础。其实,人生对于美好的定义,不同的人群都有着认识上的差异与意识上的不认同这样两种情形。

  时光之美,亦即生活之美妙;这种美好的认同有着现实主义的美好感与虚无主义的满足感之差异。唯心主义者认为天地神造,一切皆由天定,只要认为是命运所安排的事物就一定美好。把窘境看作命运之必然,追求虚无的享乐主义。唯物论者不承认上帝创造一切,包括生命,物质,空气与水全都有赖于自然所赐;认为生活的真谛就在于感受与创造。人类对美好的认识,既没有约定俗成之标准,也没有意识上好与坏的上下限;如果某一段时光被人们认为比较完美,那就是心目中的最美时光。因此,认识上和意识上的美好时光有可能是某个历史的鼎盛时期,有可能是某天的早晨或傍晚,也有可能是一年四季里的某个季节。

  美好时光并不抽象;美好时光于生活,可以具体到某种事物在发展演化中所产生的积极效应;还可以是某个时间段的公众感观。我们无法感触历史久远的时光美好,更无法留住稍纵即逝之现实美感,但我们能够抓住这循环往复之季节变换,细品慢嚼时光带给我们之美韵。

  美好时光于季节,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触。俗话说四季如春,最美好的季节人们普遍认为应该是百花齐放的春天。其实也不尽然,生活毕竟不尽是观感与品味那么单调,生活需要的是看得见又摸得着的东西,生活最基本的需要是物资财富与精神财富同时拥有。人们对美好的认识取决于每个人的生活态度;取决于每个人所处的生存环境和对事物的理解程度;对事物理解的角度不一样,得出的结果也会不一样。

  就一年四季而言,最美好的时光应该在秋天。秋天来了,瓜熟果落,农作物即将收获;这个时间段的人们忙于採摘与储藏,忙碌于收割与运输;无论长城内外,还是大江南北,无处不都有着劳动的欢声笑语,无处不都在庆贺五谷丰登。况且这个季节的气候也十分宜人,没有春寒料帩的凌冽,没有夏的酷暑炎热,更没有冬之风雪凌寒。蔚蓝的秋空飘几片白云,清漾的江河荡着秋波,以至于我们的文化里就有了暗送秋波这一形象比喻,可见秋天比较起春天来有更让人着迷的地方。如此美妙的季节里去远足,四野翻涌的金浪与漫山的秋味充盈着人们的感官,那是季节里流动的韵,那才是时光里最美的享受。秋的成熟,给了我们物质上的丰硕和情感上的丰盈;秋的婉约给了文人们以灵感,抒发出许多怀秋之词赋,或伤秋而缠绵悱恻,或咏怀于风雨的飘摇,美好时光尽在寄望中。

  那个秋天,我假道河南去参加一个活动,恰逢季节里的一场雨把中原大地淋了个透湿透涨。就只一场秋雨,大平原上的秋就透出来十分惬意的清凉。车过郑州,驰进那片被人们称之为中洲平原的地域,沿途略显拙朴的城镇与古老的地名,带给人们一些岁月的沉重感。望一望平缓的大地,急驰的列车似乎围绕着某个轴心在旋转,我们恍如坐在时光列车上,行进在历史的某一个叉路口,不知该往哪里去,哪里才是最终目的地。远影与近景在车窗外静静地向后滑落,我仿佛能听到时光流动的答答声。沃野与雨秋,古代与现代在心中交织成一幅幅有着乡土文化底蕴的画面,洋溢着历史与现实的美感。

  时光漫长,人类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有多长,这片土地的历史就有多长;这里也曾经不乏美好时光。这块略显贫瘠的土地,曾经是黄河文明的发祥地,也是孕育华夏文明的摇篮;历史上黄河流域各部落,为了掠夺人口与资源,曾将这块人烟繁密的富庶之地变成了杀戮的战场。从历史上黄帝战蚩尤起,今天河北冀州一带至河南的新郑,就一直演绎着古黄河流域政权更迭的戏码。一部人类有记载的历史本就是一部残酷的国家之间的兼并史,只是这种政权更迭的直接结果就是生灵涂炭,百姓家破人亡;所有的美好,包括时光之美好都会被无情的朝代更替所毁灭。逐鹿中原这个词听起来很雅,回味起来却如山一般沉重。所以人们就说这块黄河边的大地,是一片被历史的泪血染黄的土地。一朝离难,百年难以恢复元气;贪焚一次次无情地毁灭过这里的幸福,而人们又一次次在推倒了的废墟上重建。通过一代代人勤劳与开垦,这个黄河文明的发祥地才拥有了今天这样的美好时光。我正漫无边际想象着历史上的春秋岁月,秋原上的一只苍鷹从高空俯冲而下,那种气势有着十分狂放的野性,着实让人惊诧,隔着车窗似乎能听到鹰的啸叫声。冲刺而下的鹰,向前飞驰的列车,一晃而过路林,一切似乎都在流动,向着红尘深处滚滚而去,前方美景如画。

  阳光是从车窗玻璃上透过的明黄,很淡,很艳丽,似乎带着一股秋日暖风衔来的絮语,妆点着流动的心绪,带着人们去疏离的绿原上放飞。远绿与阔野,被一排排叶片飘舞的路林所间隔;绿深处的白杨树在风中站成一条条笔直的线,像等待出征的队伍,分格着平遥的沃野。旅行者的目光,顺着车流向着远方延展,阳光下的城镇与乡村,不仅仅只是一些迷茫的点,而是一种向往。要知道,每一个飘忽的美感都要适时地捕捉,每一个时光里的感悟都有着它特有的魅力,美就在灵光的一闪念间,抓不住就流于脑后,于飞速变幻中再难相遇。秋实并不是空洞洞的辞汇,秋实是自然的馈赠与生命的勤奋所结出的硕果;很幸运我们赶上了这个美好的季节,能分享这种大自然的馈赠;秋天必然可以称之为大平原上最美好的时光。

  疲惫的旅途,让人无心去闲品窗外一晃而过的景色,目光只是单调地撵着季节的脚步在旷野上漫游;脑海里逐渐地跳出来一个个历史性的地名,新乡,鹤璧,安阳,这些有历史文字记载的地方,要么是一个时代美好的代名词,要么是某个历史段的回味地。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曾经辉煌已不复存在,历史的容光在轻轻扬沙中挣扎着,我的心也跟着荒凉起来。不远处,一群鸟儿在秋原上觅食,那就模样就如人类随意在田园上逛逛,安适闲逸,那是一个少有争纷的世界。就如这坐在车上的旅行者,目光追逐着这自然的缤纷,心神随着车速不停地流动,唯恐露掉华翠里的每一个细节。

  美好时光与时光美好,虽然只是辞汇上的倒置,但这一种颠倒却产生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是现实的有生活感受的时光,一般都来不及细细地品味就流进了生活的沙漠里;于是,人们就会产生自怨自叹,时不我待的惆怅,让心心念念的美好时光身边滑落却一事无成。而时光之美却是一种可以追忆的永恒;那是自然赋予生命的另一种意义上的、独特的美感。在飘流的时光中,我们常常只能记得住曾经美好的一部分,而会忽视掉很多短暂的快乐。比如这旅途的自然风光,就因为一晃而过终将不能成其为最美的享受。艰辛的人生旅途,似水流淌的时光,带走的不仅仅是生命的长度,还有短暂岁月中的快乐与美好的记忆。

  车终于停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前来接车的也全都是生面孔,寒暄之后再无交集。晚餐时见一位戴墨镜者径直走来,许是意识到戴着墨镜与人交集不礼貌,一边说着在上车就见过面一边摘着眼镜架,并说没想到竟然是奔着同一个目标而来。墨镜摘下来的那一瞬间,我竟怀疑此行是一趟时光倒流的列车;那不是扶疏么,久违的面孔依旧精致得让人嫉妒,云鬓舒漫,浅笑嫣然;岁月并没有抹去其面庞上光洁的凝脂,还是那让人一步三回头的姿容。“幸自同开俱阴隐,何须相倚斗轻盈。”知性而不张扬,就如牡丹初开于枝叶扶疏间,不争奇斗妍。扶疏,语出汉书卷三十六,楚元王刘交传,“其梓柱生枝叶,扶疏上出屋。”沏茶的时候,扶疏问我是否还叫疏影,我只是点点头,不想这个话题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最后我想起来秋天去北方旅行,被扶疏硬拽去做伴,就听扶疏在那里浅浅地吟唱着《偶遇》中一段意境“快一些,我要再快一些,穿过云朵,靠近你的视线。”低沉旋律,仿佛流星真的飞向远方的大海,但绝不能视为美丽的意外。轻快的歌词,诠释着一种相逢在美好时光里的心态,可以带给人无穷无尽的回味;那些陈年往事就如岁月里的一些诉说,在心中怡然起来。只是记不清原唱歌手是谁,但这歌声似乎在告诉人们,这人世间的事,包括美好时光都总是会与情感相关联。所有人的日子只要自己过得舒心,都会被认为是美好时光,因为生活中的美好时光其实就在每个人的心里。人如果能用心去感受平常生活,就会发现所有的日子都有其美好的一面,时光本无所谓最美与最好。日子流如水滑,我们终将难以将留住那些时光中的美好。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又该说再见了。人生就如旅行,你并不知道下一站在哪里,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依照着一定的规律在运行,也许只有尽头才会有交叉点,也许此生无缘再相逢。

  踏上归途,忘掉这一切难以留住的美好,去江湖放浪,一袭青白衫,选择晴好天气登上小舟 ,顺着山川河流的走势去猛浪。或如沿着历史遗落的经纬策马而行,就只需一片蓝天,一米阳光,满面笑靥,依旧可以醉在美好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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