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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写作——散文诗集《南音》出版后记

  【最近几天,网上又热烈着对一个己逝写诗的人纪念。说实话,当年如果没有骆一禾先生的仗义和很凑巧的1989年春夏之事,对于一个因爱而逝的人就没有拔高到民族、囯家、平等自由、民主法制的被指定成先知般的为民族灾难的抗争而亡的壮举之说。诗人选择了与自己第一个也是最爱的情人曾经恩爱的地方卧轨而亡,时间无奈地就紧接着进入了4月中旬了。对于实在找不到更好的例子的"思想家"们,海子的死似乎是提供了一个美妙的契机。于是,上升到很了不起的高度就有了存在的可能。

  前几天,从网上很有意思的看到了他的弟弟发表的一篇文章,其间的内容很容易证明曾经收到过戈麦、查海生的投稿,但没有来得及编发稿子他们就都先后西去,并在1989年看到过海子日记为爱去深圳敲门遭拒后不久自己了结的事实的原因,主要是爱而非对"暴力"即将发生而抗争无效,以先知般的死亡姿态横空出世对国人警醒的崇高的判断是相对可行的。

  当然,笔者曾在1994年5月左右在水果湖与武汉大学中文系的学生交流海子的死因主爱非主国时遇学生们的不满而使自己决定,永远不参加类似性质事件的讨论。包括后来身边的诗人朋友也曾鼓动过笔者动笔并阐述"坐于大海,不会去想身后是否有花开"的心理学文学创作分析文章。作为同是写诗的人,我认为,对逝者的静息,是最大的尊重。

  三十年过去了的今天,我们还在拿他做话题,我真的有些迷茫了,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对死者最大祝愿。

  于是,今天把二十七年前写的用于自1919年新文化运动以来的99个散文诗人每人一本的散文诗集《南音》做后记的文章公发出来,算是对自己迷茫的解脱,但真实的目的只有一个:

  1994年由广西民族出版社出版的敏歧、田景或许丰主编、艾青题丛书名的新中国第一套反应1919年新文化运动以来的活跃在中国诗坛的99位散文诗人的99部作品选集之一丁正耕著《南音》封面。

  仅凭一张三寸之舌,站在高高的太阳伞下,看阳光之中众多的光背赤足的人肩背沉沉的为生活或生命的檀香厢从眼前走过而说着:这世界多美好啊。于是,这个世界就美好得了不得的这些够绝的人。

  然而,这些似是而非或惹事生非,忘了自己是人,应该为人这种东西创造些什么出来的起码道理都不懂的人,却在许多地方制造着道理。

  够了以后,我们的人该作什么?进美容院,让小姐按摩?或是再认真地从够了的地方开始做点为人的不再继续感到够了的事。

  把口里的东西反刍一番,就能走进三千多年的帐篷。几个圣人,用一根绳子把自己脚下的东西的宽或是土地的长丈量一番,就成了一种能拉起帐篷的方式。东西南北,各执一方,在各自挠痒。看见邻里的房要倒了,你说要照你在境外看到的办,于是,你的头,即是上司硬把你风餐露宿,或是到西边去充西域。

  发配,就是可以将你这个眼目很明的人的一切都发配掉。佛还善良,居然留你一条生路,放你到戈壁之上,不是死,就是疯。但,从发配的地方开始,你是活着走出京城的。而就连押解的兄弟,也会望在你身上榨取点什么。否则,他的权过期不用等于是浪费。开始,这叫人的东西就六亲不认。

  几千年来,不是没有人为此长歌当哭,著书让叫人的东西多读“诗、书、礼、仪、尚”等可进化人的汉字。结果是进去了,出不来。像现代人一样,看杂技演员在一个大圆铁丝网里表演精彩技术,一阵掌声。节目一完,便忘了他们之所以精彩的背后。

  我敢打赌,世界上有获取不同的欲望存在。而人这种动物不也一样?老虎喜欢耍威风,龙喜欢在水里游;地下钻洞的鼠,偷东家的东酉是拿手;而蟑螂,却喜在主人的桌上、地上拾取残渣剩物;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各尽取舍?

  你住的环境,大凡就决定了你起初怎么“取”的形式。你后来的获取,也就决定着你为“获”而该“取”什么?

  圣哲们常在夜晚的时候出来讨论“道”与“非道”。就连我坐在这里,我这个地方可能出现的鼠也在我写到它的称谓时跳将而出,把我用来装泉水的小花瓶打碎。我怒从心起,手拿竹杆,在房里关起门来打鼠。可它极精,跑进了放了许多信件的纸篓。久候不出,于是我放弃了追逐,又坐回来写这个自己认为应该写的东西。

  我敢说,如果我搬开信件,那鼠不死于我的棍下才怪。可是,这篇文章的继续恐也难成。还是坐下来,做我该做的事。

  时下的文艺界朋友千千万万,不尽其数。今天寄一张报来,称又举起什么旗帜,邀你写点感受,以助摇旗呐喊之势。明天寄来通知,要办一个什么热闹的新的讲习所。精品没出来,而口号满天吼。轰轰烈烈,一阵子搏斗下来,垂头丧气,连面对自己的伤疤的勇气都没有。娘也不管,爹也不管,也像如来佛一样要赶去西方取经避风享福。可是,如来佛那时的条件很差,不可能一天之内从西到东,且还要在沙漠上行走,过九九八十一关,经九九八十一难,到头来,而西边的神是什么样,可怜的如来什么也没见着。于是又在一个圆中划上一个圆,有十二级圈了,说这是佛。眼下信佛之人甚多,好坏暂不论述,但求佛之人,千万要弄明“该”拜的是哪个佛。很难说清,就靠这些连留下来继续生活的勇气都没有的人能把“佛”求到。心中无佛,那还谈什么写点有东西的东西。云来雨去,一阵叫吼,漫无边际的“求”,不出疯子才怪。怪去怪来,又退下阵地,怨天忧人,说投错了娘胎。赶紧投靠西方自由世界吧,那里可是资本主义,是要自由的人的天堂。是英雄,就像悟空一样,练就本事,战胜艰难险阻。不要只站在岸上看划龙船,别忘了自己的脚下要踏空。

  文坛,像赶场。人来人往,争先抢购最便宜的食物。不管三七二十一,吃进肚里,到时从肛门里放出的是香气还是臭气全然不顾。没有在上场之前考虑再三,今天去的主要目的是买什么?三五几日,一篇巨制即大功告成。韧性少了,信心弱了,毅力没了。少了一种“始”与“终”的东西作脊骨,自然而然,就不可能有力度、广度、深度的东西上市让人抢购。没有了称得上精的东西,让人怎么能知道什么是精?

  十字架在许多青年的脖子上挂了起来。你的生日或是一段恋情,或是好奇,都将十字架送去作礼物,全然不知这是什么东西。而那用鲜血和生命为代价承担人类的苦难后又回到人类以博大的悲悯与关怀拯救人类于苦难之中的基本定论也不懂。耶稣在这些脖子上挂了十字架的人中彻头彻尾地成了装饰商品。有文章刊出,某某外藉歌星一曲,那些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哭着说。“×××,我爱你啊!没有你我不能活。”这样的肤浅的东西就可以让人死去活来。看一看,这些人的“佛”是不是求之有错。而造“佛”之人更为罪恶。

  前些年下了一场大雪。刚出太阳后,就有一条易解冻的小溪把许多人的胃浸得很舒服。小溪终是小溪,结果竭了。而长江或亚马逊河,就从来或从不可能枯竭。这样的大河你能将它喝干?

  这“该”与“不该”,“取”与“不取”,到底谁是先后?我看不能定论。只是长江的水要多些要经久些,这种“该”就应“取”得多些。人,总不能睁着眼去取“少”的吧!

  文化,到了必须要有“始”和“终”来作脊梁的时候。而为文化的人,该不该少些空洞,多来点实际操作?如果再这样号叫下去,就会回到自己划好的圆圈之中。

  顾城死了,许多报用头条来招徕观众。于是,天生就爱看热闹的观众更加热闹了。为什么要制造热闹让观众受苦。

  好可悲,为什么不能永远站立而起用自己的笔写完自己想说的话和自己该写的东西。难怪国人中有许多人要为这开“追掉”会,以此以企望能荡起点什么义举,并以此为“英雄”。好像鲁迅早就说过:“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一受点苦,就自杀了,在诗界引起了“大波”,并规定为“某”而死了,好英勇。这叫什么英雄?英雄在困难面前是决不退却的。时下的国人少了韧性与彻底精神和冷静承担的意识。多的是怯懦和逃避。每每看到这些,我心里好伤悲。这点苦算什么?国人中有些搞文化的人太渺小了,连一个为自己钟爱的事业的人“坚持”这二个字都不能坚守,还要拿出许多版面来为他们制造怯懦和怯懦后因此而引起的退却。换了我,肯定要用这么珍贵的版面多推出几个能认真进行写作或“为准备而活着”的“人”的诗作,这样的意义远远超出制造热闹或将热闹推向热闹的做法。

  艺术或者诗歌这种最易抵达人类灵魂深处的形式,最能说明问题的就是作品自身。无论你吼多凶,但作品没有自身的内在的动势。没有一种能动的诱导力,那一切的努力都将只是一个“空想家’’的行为。

  劳动。这二个字全世界都通用。我们把它分开,“劳”←→“动”,这才是任何艺术形式能抵达圣地的唯一途径。这才是任何一种“意境”传媒的唯一方针。除此之外,另无他法。

  所谓“才”与“不才”。其实是一种开始和无限延伸的意思。为什么我们汉人不把汉字的意义彻底弄清,直至明白它们的由来?

  而任何一种语言形式或者艺术行为,一旦失却最为生动的“显真”及“神性”的传播,就会将这样的形式彻底于自绝之中。

  给本叫《南音》的东西作完出版的校订,已是我因夜以继日的劳动使右眼几乎失去光明而在北京301西翠医院治病之时。谢谢田景丰先生给予这次出版机会。谢谢这些年来在生活上给我关怀的表姐唐仁美小姐、赵雪梅女士、陈晓荣同学和我灾难性的人生。也谢谢在京治病时予以关心和帮助的老诗人阵容先生和德国留学生罗百科小姐、作家班同学吕陈群和郭天波姑娘,及贾若瑜将军、美学家王朝闻先生、前任《人民日报》社长兼总编辑秦川先生等文艺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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