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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名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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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代名家散文(套装共30卷)》包括:《季羡林散文选集》、《宗璞散文选集》、《金克木散文选集》、《黄裳散文选集》、《汪曾祺散文选集》、《罗大冈散文选集》、《峻青散文选集》、《张中行散文选集》、《魏巍散文选集》、《邓拓散文选集》、《唐弢散文选集》、《何为散文选集》、《冯亦代散文选集》、《黄秋耕散文选集》、《袁鹰散文选集》、《郭风散文选集》、《靳以散文选集》、《碧野散文选集》、《萧乾散文选集》、《刘白羽散文选集》、《柯灵散文选集》、《贾平凹散文选集》、《孙犁散文选集》、《杨朔散文选集》、《李健吾散文选集》、《吴伯萧散文选集》、《荒煤散文选集》、《许钦文散文选集》、《秦牧散文选集》、《曹靖华散文选集》。古往今来,有多少精美的散文像珍珠般在熠熠生辉!《百花散文书系》不敢说已将它们串成珠联,但它们在这里总已不再是散珠而更便于阅读、欣赏了吧。 所选篇章侧重于抒情、叙事性散文;题材大至社会、人生,小至离情、花草;风格既有雄浑、酣畅,亦有委婉、含蓄;广采博取、兼容并包,《百花散文书系》不说是“聚珍”本,但所收作品总还不乏光彩可供借鉴吧。 百花散文书系包括《古代散文丛书》、《现代散文丛书》和《当代散文丛书》,都按不同作者选集分册出版。

  在不经意的时候,一转眼便会有一棵苍老的枸杞树的影子飘过。这使我困惑。最先是去追忆:什么地方我曾看见这样一棵苍老的枸杞树呢?是在某处的山里么?是在另一个地方的一个花园里么?但是,都不像。最后,我想到才到北平时住的那个公寓;于是我想到这棵苍老的枸杞树。

  我现在还能很清晰地温习一些事情:我记得初次到北平时,在前门下了火车以后,这古老都市的影子,便像一个秤锤,沉重地压在我的心上。我迷惘地上了一辆洋车,跟着木屋似的电车向北跑。远处是红的墙,黄的瓦。我是初次看到电车的;我想,“电”不是很危险吗?后面的电车上的脚铃响了;我坐的洋车仍然在前面悠然地跑着。我感到焦急,同时,我的眼仍然“如入山阴道上,应接不暇”,我仍然看到,红的墙,黄的瓦,终于,在焦急,又因为初踏人一个新的境地而生的迷惘的心情下,折过了不知多少满填着黑土的小胡同以后,我被拖到西城的某一个公寓里去了,我仍然非常迷惘而有点近于慌张,眼前的一切都仿佛给一层轻烟笼罩起来似的,我看不清院子里有什么东西,我甚至也没有看清我住的小屋,黑夜跟着来了,我便糊里糊涂地睡下去,作了许许多多离奇古怪的梦。

  虽然作了梦;但是却没有能睡得很熟,刚看到窗上有点发白,我就起来了。因为心比较安定了一点,我才开始看得清楚:我住的是北屋,屋前的小院里,有不算小的一缸荷花,四周错落地摆了几盆杂花。我记得很清楚:这些花里面有一棵仙人头,几天后,还开了很大的一朵白花,但是最惹我注意的,却是靠墙长着的一棵枸杞树,已经长得高过了屋檐,枝干苍老钩曲像千年的古松,树皮皱着,色是黝黑的,有几处已经开了裂。幼年在故乡里的时候,常听人说,枸杞是长得非常慢的,很难成为一棵树,现在居然有这样一棵虬干的老枸杞站在我面前,真像梦;梦又掣开了轻渺的网,我这是站在公寓里么?于是,我问公寓的主人,这枸杞有多大年龄了,他也渺茫:他初次来这里开公寓时,这树就是现在这样,三十年来,没有多少变动。这更使我惊奇,我用惊奇的太息的眼光注视着这苍老的枝干在沉默着,又注视着接连着树顶的蓝蓝的长天。

  就这样,我每天看书乏了,就总到这树底下徘徊。在细弱的枝条上,蜘蛛结着网,间或有一片树叶儿或苍蝇蚊子之流的尸体粘在上面。在有太阳或灯火照上去的时候,这小小的网也会反射出细弱的清光来。倘若再走近一点,你又可以看到有许多叶上都爬着长长的绿色的虫子,在爬过的叶上留了半圆缺口。就在这有着缺口的叶片上,你可以看到各样的斑驳陆离的彩痕。对了这彩痕,你可以随便想到什么东西:想到地图,想到水彩画,想到被雨水冲过的墙上的残痕,再玄妙一点,想到宇宙,想到有着各种彩色的迷离的梦影。这许许多多的东西,都在这小的叶片上呈现给你。当你想到地图的时候,你可以任意指定一个小的黑点,算做你的故乡。再大一点的黑点,算做你曾游过的湖或山,你不是也可以在你心的深处浮起点温热的感觉么?这苍老的枸杞树就是我的宇宙。不,这叶片就是我的全宇宙。我替它把长长的绿色的虫子拿下来,摔在地上。对了它,我描画给自己种种涂着彩色的幻像,我把我的童稚的幻想,拴在这苍老的枝干上。

  在雨天,牛乳色的轻雾给每件东西涂上一层淡影。这苍黑的枝干更显得黑了。雨住了的时候,有一两个蜗牛在上面悠然地爬着,散步似的从容,蜘蛛网上残留的雨滴,静静地发着光。一条虹从北屋的脊上伸展出去,像拱桥不知伸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枸杞的顶尖就正顶着这桥的中心。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阴影,渐渐地爬过了西墙。墙隅的蜘蛛网,树叶浓密的地方仿佛把这阴影捉住了一把似地,渐渐地黑起来。只剩了夕阳的余晖返照在这苍老的枸杞树的圆圆的顶上,淡红的一片,熠耀着,俨然如来佛头顶上金色的圆光。

  以后,黄昏来了,一切角隅皆为黄昏所占领了。我同几个朋友出去到西单一带散步。穿过了花市,晚香玉在薄暗里发着幽香。不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曾读过一句诗:“黄昏里充满了木犀花的香。”我觉得很美丽。虽然我从来没有闻到过木犀花的香;虽然我明知道现在我闻到的是晚香玉的香。但是我总觉得我到了那种飘渺的诗意的境界似的。在淡黄色的灯光下,我们摸索着转近了幽黑的小胡同,走回了公寓。这苍老的枸杞树只剩了一团凄迷的影子,靠了北墙站着。

  1988年10月26日,季羡林先生写完了自己七十年的自传。他在收入《中国当代社会科学家》一书的自传中这样结尾:“总起来看,没有大激荡,没有大震动,是一个平凡人的平凡的经历。”

  闻名中外的学者季羡林,从1946年起,便是北京大学东方语言文学系的主任,一级教授。1978年之后五年,他担任了北京大学副校长。

  季羡林1911年8月6日出生于山东省清平县(现并入临清市)官庄,当时家道中落,形同贫农。他六岁离家,到济南去投奔叔父。私塾里念了一些《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经》、《四书》之类。以后接着上小学,转学的时候,因为认识一个“骡”字,老师垂青,从高小开始念起。由于报考的中学居然考了英语,而他当时又恰好在高小读书时业余自学了一点英语。出的试题是汉译英:“我新得了一本书,已经读了几页,可是有些字我不认得。”他翻出来了,结果被录取了,但上的“不是一年级,而是一年半级。”(《自传》)

  据季羡林回忆,没有子嗣,“绝顶聪明”,全靠自学的叔父对侄子寄予极大期望,要求也特别严格,并亲自讲授。他的养育,对季羡林的影响极大。中学的正式课程有国文、英语、数学、物理、生物、地理、历史等,课外除了上古文及英文补习班之外,又读了大量的旧小说,其中有《三国演义》、《西游记》、《封神演义》、《说唐》、《说岳》、《济公传》、《彭公案》、《三侠五义》等等。他最不喜欢的是《红楼梦》,但却很愿意读《西厢记》、《》一类的书。

  在山东大学附设高中读书时,国文教师、桐城派的古文作家王岘玉对他影响极大。那时,他对古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929年,季先生转入省立济南高中,虽只一年,但在国文方面,受到胡也频、董秋芳、夏莱蒂、董每戡等人的直接指教,前二位还是他的“业师”。在倡导普罗文学,后来成为“左联”五烈士之一的胡也频的鼓励和影响下,读了一些从日文译过来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他当时的许多白话作文也大得董秋芳先生的赞赏。这个时期,虽然已经没有经学课程,国文课本也以白话为主,但他仍刻苦钻研中国旧籍,读了如陶渊明、杜甫、李白、王维、李义山、李后主、苏轼、陆游和姜白石等诗人词人的作品。

  1930年高中毕业,他同时考取了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当时他选了在那时被人们认为出国机会多的清华大学,选报了西洋文学系。在所修课程中,获益最大的不是正课,而是一门选修课,即朱光潜先生的“文艺心理学”和一门旁听课即陈寅恪先生的“佛经翻译文学”。几十年后他感慨道:“这两门课对我以后的发展有深远影响,可以说是一直影响到现在。我搞一点比较文学和文艺理论,显然是受了朱先生的熏陶。而搞佛教史、佛教梵语和中亚古代语言,则同陈先生的影响是分不开的。”

  在清华读书期间,他继续写作散文、诗歌,翻译外国文学作品,并常在当时颇有权威性的报刊上发表。并成了郑振铎主编的大型文学刊物《文学季刊》的特别撰稿人。

  在清华四年,他全靠在黄河河务局当小职员的叔父的接济以及他的家乡(原清平县)给的奖学金。1934年夏,他从清华大学毕业了。在当时,毕业即失业。他找工作碰了钉子。幸亏济南高中的校长宋还吾先生邀他回母校任国文教员。大学期间发表的散文作品在帮助他找工作中发挥了很大作用。由于那些散文,他被人们奉为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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