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和”字,由禾苗和口两问部分组成,那涵义大概就是有了生长着的禾苗,嘴里的食物就有了保障,人就该气定神闲,和和气气了。
随着社会和科技的发达进步。人的较低层次需要得到满足之后,单是手中的粮,就无法抚平激荡的灵魂了。
但细琢磨,上半部是“矛”,下半部是“木”一支木头削成的矛,看来还是蛮有力度和进攻性的。
柔是褒义,比如“柔韧、以柔克刚、刚柔相济、百炬钢化作指柔”,都说明它和阳刚有着同样重要的美学和实践价值。
记得早年当医学生的时候,一天课上先生问道,大家想想,用酒精消毒的时候,什么浓度为好?学生齐声回答,当然是越高越好啦!先生说,错了。
太高浓度的酒精,会使细菌的外壁在极短的时间内凝固,形成一道屏障,后续的酒精就再也杀不进去了,细菌在壁垒后面依然活着。
人们希望目光是柔和的,语调是柔和的,面庞的线条是柔和的,身体的张力是柔和的
书刊上有不少教授柔和的小诀窍,比如怎样让嗓音柔和,手势柔和我见了一个女孩子,为了使性情显出柔和,在手心用油笔写了大大的“慢”字,天天描一遍,掌总是蓝的。
并为自己规定每说一句线她除了让人感到木呐和喜怒无常外,与柔和不搭界。
人怒时,可使心跳加快,血压升高,瞳孔放大,汗毛竖紧一如人们猝然间遇到老虎时的反应。
当你的威严被践踏,当你的信仰被玷污,当你的家园被侵占,当你的亲人被残害,你难道不滋生出火焰一样的愤怒吗?当你面对丑恶面对污秽,面对人类品质中最阴暗的角落,面对黑暗中横行的鬼魅,你难道能压仰住喷薄而出的愤怒吗?
城市人的意志脱了钙,越来越少倒拔垂杨柳强硬似铁怒目金刚式的愤怒,越来越少幽深似海水波不兴却孕育极大张力的愤怒。
当人对一切都无动于衷,当人首先戒掉了愤怒,随后再戒掉属于正常人的所有情感之后,人就在活着的时候走向了永恒--那就是死亡。
我常常冷静地观察他人的愤怒,我常常无情地剖析自己的愤怒,愤怒给我最深切的感受是真实,它赤裸而新鲜,仿佛那颗勃然跳动的心脏。
难道感动是如此狭窄,只能将我们引向同情或是向慕的小道吗?这对“感动”来说,似乎不全面不公平吧?感动比这要丰饶得多,辽阔得多,深邃得多啊。
你的眼睛会蒸腾出温热的霞光,你的听觉会察觉远古的微响,你的内心像有一只毛茸茸的小松鼠越过,它纤细而奔跑的影子惊扰你思维的树叶久久还在曳动。
你的手会不由自主地出汗,好像无意中捡到了天堂的房卡,你的足弓会轻轻地弹起,似乎想如赤脚的祖先一般迅跑在高原
很多人无法享受感动,于是他们反过来讥讽感动,谄笑感动,把感动和理性对立起来,将感动打入了盲目和幼稚的泥沼之中。
当我们为古树下的一株小草决不自惭形秽,而是昂首挺胸成长而感动的时刻,其实我们想到的是人的尊严。
它已经失败了三次,一次是因为风,一次是因为比它的网要凶猛百倍的鸟,第三次是因为我恶作剧的手。
银河如此浩瀚,在我浅淡生命之前无数年代,它们就已存在,在我生命之后无数年代,它们也依然存在。
那么,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在这个惶然的瞬间,我被存在而感动,决心要对得起这稍纵即逝的生命。
我喜欢常常感动的女人,不论那感动我们的起因,是一瓣花还是一滴水,是一个旋动的笑颜还是一缕苍老的白发,是一本举足轻重的证书还是片言只语的旧笺引发感动的******,也许举不胜举,可以有形,也可以是无所不在的氛围和若隐若现的天籁。
感动可以骑着任何颜色的羽毛,在清晨或是深夜,不打招呼地就进入了心灵的客厅,在那里和我们的灵魂倾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