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如诗——读沈从文《月下小景》有感电白县第二中学胡开成爱!圣洁!无私!唯一!我真的找不到一词来说明我的心情!看到他们连殉情竟然都这样的诗意——人生原来可以这样阐述!这时
爱!圣洁!无私!唯一!我真的找不到一词来说明我的心情!看到他们连殉情竟然都这样的诗意——人生原来可以这样阐述!这时,我已经开始轻易地去相信一个“乡下人”,如同相信一个“诗人的神话”,而“神话”最让人顶礼膜拜的地方,就在于它的不可相信······
难道不是吗?——沈从文是一个愿意为爱生为爱死的人,在他的心底有着关于爱情最最单纯和坚定的理想。这种理想,使他对于自己的感情无条件地坦白和归顺。爱情于他如同宗教,使他虔诚地信仰和膜拜着。——我就像他一样,膜拜着他的“神话”。
一个地方的习气,如果少女想把爱情交给一个人,她必须把贞操交给另一个人,让他享有初夜权。爱情的道路永远那么艰险曲折,爱与性,因为不能统一,不能完整,而越发珍贵和刺激。
“寨主的独生子,把身上所佩的小刀取出,在镶了宝石的空心刀把上,从那小穴里取出如梧桐子大小的毒药,含放到口里去,让药融化了,就度送了一半到女孩子嘴里去。两人快乐的咽下了那点同命的药,微笑着,睡在叶已枯萎了的野花铺就的石床上,等候药力发作。”
这是最后徇情的片段,用这样的方式,来实现爱情的完美和永恒,是作者喜欢的,甚至是隐隐期待的吧。——我不知道沈从文是否这样想,但我肯定他相信死亡,是新一次的相聚,是一同去一个不再回来的地方旅行。
我这样想,应该是对的吧!——难道不是吗?许多年前,有一个诗人对我说过: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东西,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中,被我们遗忘了。
——这就是现代的爱情吗?也许吧!但成长的这么多年来,我对爱情依旧这样:苍白和沉默,如同夏日雨后丢失的梦。
可谁会记得我呢?终于,我相信了那一句话: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东西,终有一天会在岁月中沉淀;时光没有教会我任何东西,却让我轻易地相信一个“乡下人”。
爱情原来可以这样“单纯的笑”,也可以那样“简单的哭”。想想我们······想想我们的“背包”——我们真的一无所有!原以为权力、金钱、房子、轿车可以充实生活。殊不知,生活就是这样的残酷和伟大,不到最后,谁也看不到生命的真谛。而等到结局,听见呐喊之时,我们又可以做什么呢?——静默吧!人生本该有那么多的淡然,也该有那么多的期待和失望。
对!这么多年来,我终于理解······理解了老沈的殉情之诗。——相遇可以“单纯的笑”;相知可以“简单的哭”;相爱可以“很清淡和没有功利”。此时,有个声音喃喃的说:愿宽容,愿知晓,愿安康,愿记忆像一把刻刀!
看完信息后,我再也写不下去了。我望着那些路过的脸,突然间,我拿起镜子,发现自己就像一个陌生人看到了另一个陌生人。我无法知道为什么······我也想知道——
信息发出去之后,我静静地看着沈从文的《月下小景》的封面,许久不再说话。——这时,窗外下雨了。柔柔的,轻轻的······似乎是飘向故事中那张“野花铺的石床上”。
前年冬天一个阴冷的午后,意外碰到张新颖,问他最近忙什么,他自嘲地说:“唉,我现在就一天到晚赶那本沈从文。”我惊奇地睃他一眼,说:“沈从文,挺好的。”没想到他立刻抬起头,眼睛里放出光来:“沈从文——是最好的!”
一年后读到他的《沈从文精读》,读着读着,心里慢慢被感动的细浪扑打,似乎懂得了当时他眼睛里的热情,知道他用怎样的力把他认为的“最好”表达清楚,还有,在这“表达”中,他又让自己获得了一个怎样的发展。
提到沈从文先生的小说,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小说中那特有的湘西风采。那里有着原始的淳朴的民风,悠然自得、无拘无束的生活方式,加上古风古色的建筑和风光秀丽的山水,充满了“桃花源”式的和平、宁静与优美,弥漫着一种乡村的温馨的牧歌情调,是一个令人无限向往的神奇之地,给读者带来精神上美的享受。这个湘西世界的描摹者,以他玲珑剔透的笔向都市里的人们娓娓讲述着偏远边地上生活着的人们的喜怒哀乐、爱恨怨愁。浪漫和严肃、美丽与残忍,两极之间的张力在叙事的空间里有机地融合,描绘出了一幅幅绵长的湘西生活的风情画卷。这个不为人知的、陌生的湘西世界,寄托着作者全部的理想与热情,寄托着作者想要达到至善、至美、至纯、至真的新的乌托邦的梦想。
然而沈从文先生也曾说过:“我作品能够在市场上流行,实际上近于买犊还珠,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照例那背后蕴藏的热情却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文字的朴实,照例那作品背后隐伏的悲痛也忽略了。”[1]这样看来,沈从文小说并非只有陶渊明式的闲适恬淡,更有屈原《九歌》式的凄艳幽渺。概括来说,沈从文的小说风格以恬淡明丽为其表,以悲悯热烈为其里,这种“表里不一”构成了一种极大的张力和冲击力,悲剧的不可避免性增加了湘西世界的美丽,而美丽的不复存在又加重了小说的悲剧意味,二者在相互制约中强化了各自的力量,更强化了作品的感染力。
沈从文的小说创作,从题材上大致可以归为两类:一类是以湘西为题材的创作,一类是以都市为题材的创作。前者突显了生命的本性,从深层意义上传达出更具感染力的真实情感,体现了作者对人生命的关怀和怜悯;后者更显其批判目的。沈从文以“乡下人”自居,以湘西和都会为两极构建了一个独特而完整的艺术世界,而“湘西世界”是沈从文展示人生境界最集中的概括。[3]
至略带神话色彩的故事为什么充满了悲剧的味道?沈从文小说中是如何体现出这些悲剧色彩的?从悲剧角度解读沈从文小说,我们要能够从那些田园牧歌式的生活中,读出那些作者故事背后所隐藏的热情和隐伏的悲痛。这些悲剧在乡土地上散发出淡淡的哀愁,略带忧伤、凝泪微笑,浸染着绝望中的希望,并非奇特,甚至于显得过于平淡了一些。但表面上的平淡掩盖不了内心的真诚。
湘西是沈从文按理想化原则建立起来的小庙,是他流连忘返的世外桃源,虽然他也明白湘西是“抽象的过去”,但他却从湘西世界中发掘出支撑他艺术世界的支点,那就是供奉在庙里的生命之神。“我是一个对一切无信仰的人,却只信仰‘生命’。”正是源于他对生命的信仰,才让我们透过其诗化、散文化的语言,不光看到了牧歌式的田园,更体味到了那隐藏在宁谧、平静的画面背后的、淡淡的悲凉。这凄凉来源于那些活泼的生命以及他们在现实中表现出的脆弱和无力。他们被无形的力量支配着,向往一切简单和美好,却无奈其不可得:愈是努力,愈是美好,愈是悲凉。[2]
在小说中,沈从文常常以恬淡的语调渲染出最美的田园牧歌,而往往又以那不动声色的无常之手,使一切美丽转瞬消失。他往往用一篇小说的三分之二编织一个美轮美奂的世界,然后又在不到三分之一的篇幅里交代这种美无法实现的结局。总有回头望去物是人非的感觉,构成了一种特殊悲剧美学风格。《三三》中的三三在“哭里笑里慢慢地长大”,从小就和母亲享受着那座碾坊,沐浴在自然中,快乐地生活:捉蝈蝈、煨栗子、吹芦管,在那份恬然自足的生活里,一举一动,一言一笑之间都流淌着生命的活力,这活力辐射到周围的人世上,形成一个生机盎然的生命圈。《边城》中的翠翠即如此,连名字都取自那满山翠绿的竹篁,故事没有那么多曲折离奇的情节,也没有太过复杂的构思。《三三》和《边城》,都会让人感觉整篇在描述一个世外桃源,在不断展示独特的美景、纯朴的人情和纯洁善良的人。然而,在结尾处,作者给了读者一个并不圆满的结局,让人有种意犹未尽的失落。正是这种不圆满的结局与无限的失落使得沈从文小说中充满了悲剧的味道。
沈从文先生关于《边城》说过这么几句话:“一切充满了善,充满了完美高尚的希望,然而到处是不凑巧。既然是不凑巧,因之素朴的良善与单纯的希望终难免产生悲剧。”[4]本来,这似乎是个容易圆满起来的故事,翠翠和二老彼此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