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好莱坞导演詹姆斯·卡梅隆来华为其监制的新作《阿丽塔:战斗天使》造势,下午,他与科幻小说家刘慈欣进行了《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对话刘慈欣》对谈。现场,卡梅隆毫不掩饰自己对刘慈欣小说《三体》的欣赏,“我特别想看到《三体》影视化,如果你发现《三体》在美国卖得很好,那一定是我的推销起了作用(笑)。”面对卡梅隆的要求,刘慈欣还是客观地承认难度很大,“对中国目前的情况来说,还是会拍一些故事和视觉上比较容易的科幻电影,《三体》要影视化是比较困难的,也是需要很长时间。”
对谈中,刘慈欣还提到,现在科幻小说的创作和科幻电影的创作的区别,“科幻小说是一个人在写,科幻电影是一个巨大的团队在做,我设想科幻电影可能会迎来那么一个时代,科幻电影也变成一个个人的创作。我觉得技术的发展很快就能让一个人造出一部科幻大片,我们把他叫做电影作家,不是导演了,这个时代很可能不会太远。”听到这番话,卡梅隆谦虚地调侃说,“好了,(刘慈欣)你去当导演吧,我让贤。”
阿瑟·查尔斯·克拉克,也正是他的作品使我走上科幻创作的道路,我最感兴趣的领域是他描写的那个很遥远的世界,广阔未知的、只用想象力才能到达的遥远世界。无论是阿瑟·克拉克的小说,还是现在的电影,它们让我们有了触及未知世界的可能,这是面向未来的、超脱的、具有哲学性的。
最初读大学时,我念的是物理天体学,我想了解最新的科技发现是什么?神为何物?自然世界为什么会存在?事实上,不管是拍电影还是写小说都是出于好奇心,不同的是科学家会花一辈子去找答案,科幻小说家则不用去做那么多研究。我们关心的就是梦和幻境,因为毕竟科学和魔术不一样。例如《三体》中说超光速移动,要实现这点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做到的。
在《流浪地球》之前,其实我对中国观众、对中国人拍科幻大片会有怎样的反应不是很了解,也很好奇。今年春节档找到了答案,中国观众的反馈让人高兴,我也很高兴电影能取得好成绩。接下来我会写故事,用全部的心力去创造小说,因为还有很多完全不一样的科幻作品等着我去创造。我先不会去想自己的作品能不能变成电影,不过现在写作的时候,会有这样的念头恶魔般地缠着我,我会试着去摆脱这些。
创作要探索人性和人的意识、文明的未来,不是从商业角度出发,需要更纯粹一点。虽说我自己不是小说作者,只是个编剧,但这方面有很多相通的东西。科幻文学在前沿,科幻电影滞后,观众很难喜欢太过黑暗的东西,就像上世纪70年代很多大的电影公司都不推出科幻的作品,直到后来《星球大战》才带来了改变。
科幻电影本身其实更适合原创的剧本,不适合改编。这些年,美国科幻电影例如《火星救援》《湮灭》《降临》都有小说作为基础,最近也传出《沙丘》要开拍的消息。而对于中国科幻电影来说,极为需要原创,很需要编剧,而且更需要时间和精力去培养、鼓励编剧的成长。
我所做的科幻大部分都是原创,其实往往电影史上最大的突破也都是原创,不过历史上也有人尝试了很多改编,但电影只有两小时的时间,条件非常有限,根本没有办法把很大的科幻架构讲清楚。另外书中很多内涵要用银幕呈现出来也很艰难。所以最好的科幻电影很多都是原创,改编还是有难度的,要鼓励大家多创造自己的故事,虽然我还是希望看到《三体》的(笑)。
中国什么时候能有繁荣的科幻电影市场,这与科幻电影本身没有关系。它是一个大时代造就的东西。中国处于一个快速发展,快速现代化的时代背景,它拥有强烈的未来感。这种情况下,我们才有产生科幻电影的条件。从专业角度来说,现在我们与美国科幻电影最大的差距,中国没有像美国那样完整的工业体系,做起来很艰难,但是这些困难总会克服的。只有一个困难前景很不明朗,现在国内则缺少优质的原创内容,不管是小说,还是电影剧本,都是科幻电影的基础,首先是优质的,第二是有影响力,我们很缺少。
视觉效果在中国已经发展起来了,随着时间推移已经达到一定高度,可以和全球其他视觉特效公司相媲美。这就意味着中国在这方面已经准备好去迎接科幻大片,任何我们可以想象出来的东西都能在银幕上被实现。中国已经是世界最大的电影市场了,也是世界最大的经济体,因为技术,因为科技发展,能让中国在世界上占主导地位,所以我们在座的每一位都看到了中国的变化。我自己的理论是,全世界的人生活在科幻当中。有一句老话:科幻电影不是预测未来,科幻电影是阻止不好的未来发生。(采写/新京报记者 周慧晓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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