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桃桃公号在之前几个月,也陆陆续续分享了一大堆高分的好剧和好电影,也是希望在大家空闲时,有些好的内容分享给大家。
这部剧改编自林立青的同名书,由《听说》《快把我哥带走》导演郑芬芬执导,联合《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编剧洪兹盈共同改写剧本。
从题材上看,《做工的人》是台剧的一大突破,故事聚焦位居社会底层的建筑工人,讲述市井小人物日常生活的辛酸苦辣。
但如果仔细看下去,这部用喜剧化的表述包裹着沉重内核的剧集,描绘的不止是特定职业下的特定人群,也是关于我们每个人的人生故事。
《做工的人》中,李铭顺饰演的阿祈、游安顺饰演的昌哥和薛仕凌饰演的阿全堪称“废柴三人组”,他们在工地上从事不同的工种,却总是一起做着同一个发财大梦。
为了开庙三个人勉勉强强凑够了15万,对方随便发过来一个佛像照片,三人就开始颅内高潮幻想自己成为有钱,二线万订金拱手相送,连个收据都没要。
发财,这两个字凝结的是人类最原始、最朴素的愿景,也是一个平凡小人物对幸福、美好最真诚的向往。
在导演郑芬芬看来,所谓的发财梦,“就是剧中主角们努力活着的象征,他们的梦想其实是努力让自己和身边的人过得更好”。
《做工的人》是一部喜剧,剧中的底层小人物看起来憨笨,甚至是有些滑稽的。看剧过程中,数次被他们愚昧、鲁莽的行为和乐天、沙雕的模样逗笑。
这部剧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同样聚焦底层人的《大佛普拉斯》,虽然都拥有喜剧外壳,但《做工的人》没有前者的黑色与尖锐,反而更柔软。
导演郑芬芬提到,这部剧无意于批判,无意于树立阶级或贫富差异。相比之下,她更希望“让大家认识这群人,关心这群平凡小人物,知道他们的辛苦、危险”之后,再去深入探讨更加尖锐的问题。
比如,剧中的男性,看上去有些莽撞、幼稚,有着市井小民的局限、市侩,却也有无法撼动的责任感和道德底线。
而故事里的女性,表面温柔、贤惠,但内里却强悍、干练,能够独当一面,将琐事归整得井井有条,保证这个家能够正常运转。
《做工的人》中的男人们成天做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妄想着一步登天。就像阿祈妻子说的,在这个家里她养着两个孩子,一个是阿祈,一个是阿祈和她的儿子。
但他们每经历一次跌倒和挫败,在经历短暂的失落后,又总是能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对未来的乐观与希望。
《做工的人》有一集的标题是,「艰苦人疼惜艰苦人」。只有拥有相同处境的人,才能互相理解,惺惺相惜。
现实生活不可能像电影一样,有超级英雄来拯救,但剧中这些市井小民,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彼此的英雄,彼此能够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和微光。
原著作者林立青将建筑工地比喻为“被遗弃的世界边缘”,导演郑芬芬则认为那里是“围栏里的世界”,建筑工地与现实间隔开来,而抛却固有的偏见和歧视,建筑工人们的真实面貌和生活,对于大众来说其实是神秘和未知的。
这一方面得益于原著,作者林立青做了十多年的监工,他用文字记录下了建筑工地上他所遇见的一个个鲜活人物。原著《做工的人》问世之后,受到了极大关注,一跃成为畅销书籍。
郑芬芬导演初读这本书时,被其中的人物以及他们的生活所吸引。争取版权无果,一次偶然的巧合中,她发现这本书的版权被多年好友、《我们与恶的距离》制片人林昱伶买下了,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着手拍摄。
剧作方面,《做工的人》中大部分的台词都是闽南语,编剧之一的洪兹盈在写剧本的时候,就是用闽南语写下的对话。如此一来,对白演起来也更加地道。
而在选角上,郑芬芬最初在阿祈这个角色上陷入了困境。她认为阿祈的角色不算讨喜,所以需要演员本身的魅力来消弭角色本身的缺点。在制片人林昱伶的建议下,选择了马来西亚演员李铭顺来担任。
也因为语言问题,他最开始并不想接这个角色,但看过剧本后被故事打动,最后决定加入了这部戏。为此,他苦学闽南语,学习每一句台词具体的语音和语调。
除此以外,为了在形象上更贴近工人,李铭顺养出了肚腩,和其他演员们一起去工地实地“进修”,学电工焊接、开吊车等等技能。最终开拍之后,连工地主任都认定,“他真的就是工人!”
有一个细节特别值得注意,剧中李铭顺的角色阿祈眼睛总是很浑浊,还泛着红血丝。这其实是电焊工常见的职业病——电光性眼炎,长期面对电焊强光造成的后遗症。
《做工的人》是台湾首部大型工地实景拍摄的剧集。剧中故事发生地是在一栋摩天大楼的建筑工地,而类似结构和规模的建筑工地在台湾并不好找。几近放弃之时,场景导演在台南找到了场地,也就是剧集拍摄的场地。
工地不能停工,工人们在一旁施工,剧组们就在一旁拍摄。浸淫在真实的环境下,拍摄出来的素材也异常写实、接地气。
《做工的人》在题材上实现了前所未有的突破,郑芬芬认为,这部剧之所以能被拍出来,是因为“台剧近几年的环境在不断改善”。
的确,台剧在近几年迎来了爆发,从《通灵少女》《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求新求变,到《我们与恶的距离》《想见你》树立台剧新标杆,到最近的《谁是被害者》对类型和国际化格局的探讨,都让人意识到:
台剧不再是早年八点档的偶像剧和家庭伦理剧,它不断拓展着创作的边界,也试探着市场的包容度,从而趟出越来越多的可行之路。
当我们还在面对职场剧的悬浮、偶像剧的俗套、古装剧的趋同等等问题时,台剧的触角已经向题材和类型的深处不断蔓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