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成型的影视作品,通常包括剧本、拍摄、表演、剪辑等等多个步骤。然而无论是现场布置还是演员表演,都存在很多不可控的因素。有的失误成为影视作品中的的败笔;也有很多“失误”,巧合地成就了不少经典镜头,化为作品的亮点。
黄志诚叫陈永仁从天台逃走,陈永仁转身离去。这时黄永仁突然喊了声:“喂!”陈永仁茫然回头:“啊?”黄永仁摆摆手:“没什么。”于是陈永仁离开。那一句喂是黄秋生莫名其妙脱口而出的,并非剧本原有的台词,梁朝伟错愕之下的茫然回头也是真实反应。
这段黄秋生实拍即兴改的台词,成了影片中的点睛之笔。从结尾回顾,这段“莫名其妙”的对白是黄志诚与陈永仁最后的对白,充满了禅意与隐喻。像是冥冥中自有预示,突然而至的莫名情绪袭上心头,离别、愁绪、相惜、猜忌,让我忍不住呼唤你,可看你茫然无恙的神情,一切又像是多虑,千言万语难以述说,只好再见,再见。
这种演员与角色的巧合,也让网友纷纷附上许多诗意而伤感的解读。“我当时并不明白他的意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叫住我,却又什么都没说。他是个很奇怪的人,我一直都知道。但十二分零七秒后,他落在我身后那辆出租车的车顶上。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网友节选自黑泽明《蛤蟆的油》)
李翘(张曼玉饰)去警局辨认豹哥的尸体,一开始看到尸体上的米老鼠纹身,张曼玉笑场了,边笑还转头看了下旁边的人。可导演没叫停,张曼玉也就继续演。于是渐渐地,这笑收敛了起来,李翘变得悲伤,到最后满面泪水痛哭起来。
这个笑场镜头单看十分突兀,可结合影片前情来看,又恰似天衣无缝:李翘和豹哥相识时,透露自己最怕老鼠,于是在下次豹哥来找李翘时,他给她看自己的新纹身——青龙白虎的威猛纹身中,藏着一只缩小版米奇老鼠。
于是这笑场也就变成了神来之笔:一开始的笑,是回忆温馨日常的笑,是看到这个印记就忍不住开心的笑。可当记忆褪去,纹着米老鼠的身体早已冰凉,温馨日常也变成伤心利刃,悲痛席卷而来将整个人淹没——李翘的笑让李翘的哭更具感染力。
而在后来陈可辛的采访中,他也表示剧本这段本来没有笑,笑场是个意外,可后来重拍的很多条“直接哭”都没有这条“笑着哭”效果好。
林青霞饰演的东方不败惊艳了很多人的时光,而片中的仰头醉酒镜头更是堪称中国电影史的经典镜头。然而这绝美的一幕却并非刻意为之,而是掺杂了一些“失误”在里面。
拍摄前一天导演邀请林青霞打了一通宵的麻将,整个人又困又乏,而在拍摄当天,林青霞的假发突然被机器缠住了,害得林青霞呛了好几口水。可这时镜头已经推进,重拍也来不及了,林青霞只好将假发取掉,换成真发上阵,在如此混乱的状态下完成了一个经年不衰的喝酒镜头。
如果说拍摄前后出现的问题显露出一个导演团队的功底,那么拍摄中如何应对偶发状况就展示了一个演员的能力。无论是锦上添花还是弄“拙”成“巧”,当打板声一响,镜头就是演员的主场。文/立里返回搜狐,查看更多